懸門重達千斤,所謂的千斤不過是兩百五十公斤。早就推測秦人會放下懸門的楚軍有十幾名騎士未攜兵甲,而是帶著一段段能夠符合、是非不異的梁柱。看準懸門的位置,數丈寬的城門洞裡,這些梁柱沿著懸門落下的位置立了一排。
“韓人也是無法。”莊無地辯白道。“秦人戈矛相加,韓人不從又能如何?”
城上的秦卒聞命又吃緊奔至懸門上端,翻開機括要放下懸門,這時突入城門洞中的景勝對著身後十幾名騎士大喊:“頂住、頂住懸門。”
熊荊上馬,媯景與近衛騎士也上馬,全軍八千多名騎士全都上馬。不知是誰呼喊了一聲,全軍騎士大聲喝彩。本來收攏的三頭鳳旗現在又直立在細雨中,熊荊大喊一聲‘進’,鳳旗東指,戰馬不再像剛纔那樣快步進步,而是縱馬奔馳起來。
安契光著身子,親衛也不忌諱他全裸,出去便揖告道:“稟將軍,城西、城北伐鼓,或是荊人標兵。”
外城城牆上,秦卒正倉促拉起吊橋、封閉城門,但是三裡的奔馳對於龍馬來講隻是一分多鐘的事情。秦軍發明非常,鼓人還未伐鼓,雨幕裡最火線的龍馬騎士便已突入三裡以內;鼓聲響起城上秦卒踩在濕滑的空中籌辦拉起吊橋的轆轤,騎士已奔馳到護城池外。一馬搶先的景勝衝吊頸橋後一劍斬斷吊橋的繩索,城上的轆轤再如何轉也無用了。
“稟將軍,此時有雨,飛訊不通。”擺佈忙道。秋雨停滯了楚軍傳訊,天然也停滯秦軍傳訊。
“那便速速派人出城!”荊王呈現在襄城非同小可,這是要抄秦軍的後路。
秦國敗北的動靜周到封閉,克服的動靜不但大肆鼓吹,趙政還命令天下大酺。‘大澤之戰,雄師舟師大破荊人,荊人死二十萬,沔水為之塞’,如許的鼓吹戰報傳遍秦國乃至天下,飛訊將大酺五日的動靜傳到襄城時,全城將卒一時痛飲。
戰馬快步進步的節拍是‘噠—噠、噠—噠……’,跑步進步的節拍變成了‘噠—噠—噠、噠—噠—噠……’八千多匹戰馬踩踏在雨後的郊野裡,蹄音沉悶而快速,於泥濘中馳向十裡外的襄城。
久經疆場,喝得再醉也有最根基的警悟。鼓聲一響,安契便從床榻上女人身側跳將起來,佩劍掣在他手上,還未站穩他就喝問:“為何伐鼓?為何伐鼓?!”
“成臼君如何知之,彼等南遷便可餬口?”媯景終究改封在了成臼,竟陵北麵的一個縣。莊無地此時喊他成臼君,不是尊敬,更多的意味是指責他不明公眾痛苦。“大王,臣覺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