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昔日為何勸寡人伐荊，後又為何勸寡人伐趙？”趙政憂?道。“本日明顯是趙軍大勝，為何又言趙軍之敗？”
在廉輿、狐嬰赴楚之前，番吾敗北的動靜已傳至太行山以西的晉陽。晉陽是趙國起家之地，是趙國的根底，但是這座都會雖幾經背叛，還是被秦人征服。晉陽正寢燕朝，得聞火線敗北，臉上本有些許笑意的趙政刹時化成寒冰，他咬著牙沉默了好久，才揮袖出聲：“下去。”
“衛繚拜見大王。”緊跟著敗北的訊報，同赴晉陽的衛繚入燕朝前來拜見。
衛繚建議阻荊人得馬，意義就是派出雄師出陰山以阻截胡商馬隊。趙政聞言半響不言。衛繚再道：“不阻荊人得馬，使者求馬返秦又如何？秦軍不必親往，大王令人厚幣甘言，請禺支出兵阻之便可。臣聞胡商多購荊人兵刃钜甲，禺支可得兵甲也。”
“荊軻若叛，寡人誅其七族。他若不叛而殺李牧，寡人不但儘複衛國，還以上卿之位待其父。”趙政牙咬的咯咯響，說完以後卻俄然一笑，道：“衛卿謁見之前，寡人正讀穆天子傳，以衛卿所知，崑崙之西另有何國？”
此前天下人皆覺得穆天子傳乃無稽之事，可跟著楚國海舟通中洲以西，胡商販千裡馬與楚國，這類說法不見蹤跡。趙政也將目光越來越多投到秦國的西麵。隻是，秦國並不在崑崙連接天下的這條商道上，胡商此前的門路是從陰山以北的橫過秦國，然後從雲中入晉陽，從晉陽至洛陽。秦軍占有晉陽、洛陽後，商道橫過雲中從雁門郡入趙，再經邯鄲至大梁和臨淄。
伐趙三年，兩次大敗，這不得不讓人思疑伐趙是否精確。趙國還在抵當，楚齊魏三國卻已合盟，一個更強大的敵手開端呈現。朝中、宮中對伐趙都有牢騷。衛繚聽出趙政的不悅，卻笑道：“臣聞有為山九刃，功虧一簣。不信，本日方知先人果不欺我，大王欲伐荊否？”
“荊軻言，李牧身側多胡人親衛，刺殺要在期年以後。”衛繚轉告燕丹之言。
行於陰山以北的胡商以及厥後匈奴治下流牧部落，雖與趙國有過交戰，但相互的乾係自西周、春秋起就藕斷絲連，聯婚不竭，厥後陰山以北的胡人竊據天下立國曰後趙，並非冇有啟事；秦國與月氏夙來交好，乃至漢朝遣使西去，一個很大的目標就是聯絡昔日的盟友月氏，從側麵計謀包抄匈奴。厥後河西走廊的羌人（已非先秦時羌人）立國，國號則曰後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