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王言當光陰有限，不至邯鄲。”葛得告道，以後就被春平侯揮退。
“臣覺得不然。臣請以湶州為楚王之食邑，以酬其助我破燕之功。”虞卿出人料想的反對，建議一樣也出人料想。“湶州之城，周遭不及七裡，丁口不過數千。酬於楚王，乃示趙楚兩國一心對敵，相互依仗。楚王造海舟已數年，今海路可至我趙國，大善。若酬湶州於楚王，秦、齊必懼我趙國，恐趙楚兩國相濟於海也。”
“既是楚人，又為何至此？”男人俯視舟上的紅牟，越俯視就越感覺海舟廣大。
“風吹而至。”紅牟答道。“叨教此距轉附另有幾裡？”
海舟離轉附另有百裡，便遇見了沿著廟山群島橫渡渤海的齊國商舟。商舟的款式像極了楚軍舟師的老式小翼，但造的更寬，約莫有3、四米。舟上不是戰舟那樣一層船麵，而是設了遁藏風波的舟棚，舟後另有爵室，少司命吃水不到兩米，主船麵上的乾舷距海麵近乎四米，艉樓乾舷更高，站在艉樓船麵上完整能夠俯視齊國商舟。
兩舟相向而行，越來越近，交叉時少司命號停止了劃槳，艦長紅牟對著這個男人揖了一禮，喊道：“此處距轉附另有幾裡？”
熊荊在湶州與李牧相會，而後移步至薊城與李牧相談。楚國第一要馬，第二要毛皮，第三要肉食。熊荊籌辦在薊城或者雁門郡開一個馬口鐵罐頭廠，專門收買塞外的牛羊做肉罐頭。李牧對此無不承諾，走的時候又送了兩匹用來做種馬的兵馬公馬、二十匹兵馬母馬，一堆文皮、熊皮、豹皮，彆的另有兩名樓煩騎將。
春季順風，隻要後桅主帆可用，順岸流南下速率極慢，海員劃起了槳，一日也不過三十多節。最後隻得借西南風航到遼東半島最南端老鐵山四周，而後收帆劃槳南下到了轉附（今煙台）。北方褐石山，轉附、琅琊都是大港，南邊的句章、會稽也是大港。
“楚王亦非昨日之楚王。”虞卿咳嗽了一聲。“若要使楚國與我趙國抗秦，非諸敖皆許，楚軍不得發。楚王轄有郢都，士卒不及五萬。”
“此楚王不欲與我親也，”上卿司空馬撫起了髯毛。“恐趙國伐我，為我所累。”
“稟告大王，齊人說一日可至，然不知齊舟為何返港。”齊人返迴轉附，紅牟當即叨教熊荊。
“末將這就急告寡君，言大王已至轉附，欲入臨淄與寡君一會。”田寡答道。他答完又向船麵上的熊荊揖了一禮，道：“請大王隨末將入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