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荊兒拜見母後。”數今後的若英宮,趙妃終究看到了兒子。她本來一向在抱怨熊荊出遊後樂而忘返,但一見到人,內心甚麼肝火都不在乎了。
“唉!”聽聞王尹由之言,趙妃歎了口氣。
“大王、大王……”熊荊一出若英宮王尹由就去找人開鐵鏈了,隻是熊荊腿腳聰明,比他走快了一步。“大王,臣知矣。臣聞之、臣聞之,”王尹由氣喘籲籲,“欲服不死之藥,還須聖使淬鍊之,不成、不成獨食琅玕之實。”
“荊兒黑了。”出海曬了十幾天,熊荊膚色變得更黑。
“然也。”趙妃鎮靜的笑起。“胡人慾得钜鐵,故而獻不死藥。”
“敢問楚王,若齊楚再戰,我齊國難道無鐵可用?”齊國事經濟戰的熟行,熊荊一說齊國工匠入楚國冶鐵,齊相後勝就出聲反對。“大王,鐵乃國之本業,豈能入他國煉之?”
他手裡抓著那天本缽騎知在宴會上亮出的所謂琅玕之實,因為放在冰府用兵藏之,果實仍然嫣紅動聽,隻是有一絲絲枯萎。熊荊狠狠抓著它,狂喝數句後驀地把嫣紅的果實重重砸在牆上。‘啪——’,撞在牆上的琅玕之實碎成數塊,內裡瑪瑙般的紅色果粒濺飛一地。
“稟告大王,此乃王尹所為。”卒長苦笑道。不死藥入宮,王宮像防賊一樣日夜防備,看管的人滿是王尹親身遴選的。
兩國大王舉爵道賀,宴會的氛圍終究歡暢起來。後勝的神采不太都雅,隻是麵前楚王一張嘴堪比說客,大王又一心與楚邦交好,他隻好老誠懇實的閉嘴。畢竟,他隻能算是齊王的僕臣,不能算是齊國的國相。
熊荊彷彿又把齊人的心扳返來了,相互投資就像是互換質子,誰都有把柄在對方手上。
“此藥……”熊荊難堪的撓撓頭皮。“是真是假?”
“國相謬矣。”熊荊再道,“得楚國鍊鐵之術,齊國亦可在齊國新建冶鐵爐,再備上半年的鐵,平時不成煉。若楚齊再戰,便可開爐以新法冶鐵,怎會無鐵可用?如此,齊得低價鐵器,得新式冶鐵之法,鐵官冶者衣食不缺,何樂而不為?
“大王毫不輕瀆神靈。”觀曳含笑,“楚國之幸也。”
“在冰府,”趙妃還未說完熊荊就蹦了出去,他蹦到冰府隻見紅衣環衛層層護住了冰府,為首的卒長見是大王親來,趕緊揖禮。熊荊喊了一聲免禮就要進到冰府,可冰府門上竟然上了钜鐵鎖鏈,這鎖鏈還被鉚釘鉚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