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不包含趙魏兩軍,己方士卒已有十九萬,加上趙魏兩軍,人數已超越二十三萬。即便隻計算佈陣之卒,人數也靠近二十萬人。這個數字讓大司馬府鎮靜不已,熊荊聞訊也有些歡暢,不過當他問起齊軍的環境,不免又產生一些擔憂。
秦人讓人害怕。這個崛起於西方的國度一百多年前還是‘諸侯卑秦’,一百年後已君臨天下。如果僅僅說是變法,天下諸國哪國穩定法?如果說是函穀關過分險要,齊魏韓三國並非冇有攻破函穀關;楚國更是兩次攻入關中,連秦都鹹陽都一鼓作氣的拔下,但是秦國還是不亡。
齊人的行動也使得越師壓力大建。移港的秦軍舟師不敢泊於安陵,而是泊於少海北麵的不其。齊國態度的扭捏使得秦軍舟師很難威脅琅琊。越王越無諸率閩越、甌越、南越三師前去啟封,隻留下雒越一個不滿編的師駐守琅琊。兵力雖少,但琅琊港另有二十艘能力龐大的楚軍炮艦,這支龐大的武力防備著秦人鋌而走險。
“各位鄉裡,聽無嘩!各位鄉裡,聽無嘩!!”羊屠亥也站到了高處,他對著亂鬨哄的士卒連連大喊,要他們寂靜。北風吹著他的聲音,好一會萬餘人才溫馨下來。
至於避遷,田氏固然怯軟,也曉得麵對敵國君王要麼戰死,要麼投降,避遷隻會讓秦人將肝火宣泄到百姓頭上,這是不仁。將齊國城邑平安穩穩的交代給秦國,不使這個過程產生搏鬥和動亂,也算是儘了君王最後一份任務。百姓要抵擋秦人的統治,又或跟著楚人避遷於蓬萊,那是百姓本身的挑選。
“本日,秦人告曰:若赴大梁,將殺太子升。”屈光說話時臉龐冷峻,他不想欺瞞士卒,而是以實相告。羊屠亥對他的做法不免惶恐,可還是轉過甚用即墨方言對諸人傳話。人群中當即產生一陣顛簸,但半晌後最後一點雜音也冇有了,無數雙眼睛看著屈光。
天命在秦,這是統統能看懂天下局勢的田氏貴族的認知。因為這類認知,他們的行動與那些期盼秦楚兩虎相爭的大夫們一模一樣。但在他們心中,楚軍勝利,齊國存國;秦軍勝利,齊國投降。再也冇有第三條路可選。至於投降以後秦王是否會封其子為齊王,那是另一回事了。
昔年楚國先君懷王困於秦,秦王詐懷王欲得楚國之地,方使懷王返秦。懷王怒曰:‘秦詐我而又強要我以地!’寧薨於秦也不準。大王如此,太子何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