彆的另有敖倉。客歲大梁水戰結束後,國尉府便有人提示楚國舟師有能夠出圃田澤奇襲敖倉。現在恰是收粟使節,為援助雄師作戰,各地的粟米警告急運往敖倉,一旦敖倉被楚軍奪去或燃燒,無糧再多士卒又有何用?若楚軍圍大梁半年,以大梁的人丁,必如昔年邯鄲那般易子而食、析骸而爨,當時不需趙齊兩國幫手楚軍就能破城。
局勢如此竄改,對關東六國事無益的,對韓國也是無益的。桓齮點頭以後道:“臣覺得比來者乃榮陽四萬守軍,當速調三萬人入城,以防項燕。”
“大王欲尋何物……”長薑氣喘籲籲跟著熊荊的馬跑,這是一匹和順的老馬,若非熊荊的差遣,走的並不算太快。
楚國新政項燕有所耳聞,詳細言之,就是行幾百年前的敖製。敖製如何,王製又如何,項燕並冇有甚麼觀點,他要的不過是勝利。
“彼等覺得寡人不如荊王?”趙政更是不悅。哪怕是仇敵,也有讓人佩服的仇敵。趙政在熊荊這個春秋時,還在邯鄲質宮被趙人淩辱,現在荊王則被秦國幾次淩辱。站在秦王的態度,他不肯楚軍得勝,能夠同病相憐者的奧妙態度,模糊間,他又但願楚軍得勝。不如此,他就不能光亮正大的擊敗荊王,不如此,他所獲得的勝利將毫無代價。
“秦王勇哉!”魏間憂大聲讚道,內心頭倒是暗喜。早上郊迎趙政的時候他便派人前去楚國告信,請項燕速圍大梁,現在秦王執意不走,那就等著諸國合縱吧。
對統治天下一半戶籍的秦國而言,喪失二十萬雄師不過是個數字,關頭是霸主的嚴肅不容衝犯。三年來秦軍一敗再敗,關東諸國對秦將不再害怕,這纔是最可駭的。
“是你讓媯景把那秦人抬進大帳的?”幕府以外,項燕在陸離鏡裡看到了打馬迴轉的熊荊。
“先取敖倉,再圍大梁,後與齊趙燕諸國合縱。”彭宗不假思考。
太陽剛出來的時候,半青半黃的野草上白茫茫一片,這些秋霜未等熔化便跟著野草從泥土裡翻出,滾落在渙水古道的兩側。秦軍雖說被全殲,實在還是有少部分人苟活,現在這些人正在楚卒的夷矛下極力的挖土。
“不薨賽過不悅。”彭宗毫無愧色,“現在我楚國新政初立,大王若薨,局勢又將動亂。為我楚國計,大王不悅又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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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川郡、東郡距大梁比來,當速調此兩郡之師。”有將領建議道。
“大王萬金之軀,豈能身居危城?”魏增苦澀道:“臣請大王速離大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