淖狡一不謹慎又提起了爭辯不休的蜀地歸屬。滅蜀今後蜀地貴族不是逃脫就是遷走,楚軍攻入蜀地,不但城邑裡滿是秦人,官吏也多是秦人。聽聞楚國不想要蜀地,巴人天然求之不得,可蜀地是毫不成能給巴人的,讓巴人獨占川內,今後必會反叛。
熊荊覺得兵力相差不遠,酈且則道:“項師西進,魏人不安,故魏王恐不遣軍至方城。趙人亦想留兩萬士卒於大梁,以防備秦人攻入大宋郡。”
“羌人或有兩三萬人。”酈且接著道。“彼等一旦支付兵甲,漢中士卒更多。此地由臨武君龐暖為將,鄂師駐守商於之地,由成通為將。”
二十一萬再加上六萬,一共是二十七萬。再加十二萬魏趙之軍,便是三十九萬。三十九萬與李信的四十萬相差不遠。這不由讓熊荊想到十年前的淨水之戰,那一戰秦楚兩軍數量也相差不遠。
曾經身為秦軍士卒的舊郢方城傅籍之人不好消化,但不好消化也要消化。減去複郢之前被秦人抽調走的數萬,被封君景昭‘盜竊’走的數萬,剩下的傅籍之人,遵循楚軍士卒標準統共編了十二個師。
“然。臨武君自請為將。鬥敖允之,故以其為南鄭之將。”淖狡道。項燕身後,真正能夠獨當一麵、並且極富對敵經曆的將領,細究起來也就隻要龐暖了。他畢竟批示了最後一次五國合縱,固然失利,可也率軍滿身而退。
他第二個擔憂的題目就是戰事未歇的南鄭。秦人燒燬了棧道,但是陳倉道是水路,且秦國處於上遊、楚國處於下流。秦國如果反攻,特彆是秦國造出三槳座戰艦反攻,結果不堪假想。
這是文明觀點,不是血緣觀點。即便遵循文明觀點,周禮也僅僅是中原諸禮的一種,周禮之前另有殷禮,殷禮之前又有夏禮。夏禮太早,但宋國滅國於五十多年前(前286),也就是說武王伐紂後周禮和殷禮一向並存八百多年,又如何能說中原之禮隻要周禮?
臣僅覺得駐守上洛以西山林之唐師不成輕動,再補以鄂師兩師,憑三師之力,當無憂也。如此南鄭有兩萬越人、四萬巴人、兩萬或三萬羌人,再有鄂師一師、臨武君所率蒼梧半師,亦當無虞。慮及巴蜀之地,越人巴人各留一五千足以。”
熊荊直述本身的擔憂後,淖狡道:“臣覺得大王多慮也。巴蜀之地秦軍已儘殲,巴蜀百姓皆不肯再為秦民。我軍駐守南鄭,巴蜀便可無虞。羌人又正從桓水而來,唯可慮者,乃蜀地多秦人,官吏又多是秦人。大王既不將蜀地予巴人,何不將蜀地予羌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