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趙人矛陣之法習得不精。”熊荊看著李齊點頭。矛陣縱隊戰術越人都學得會，趙人、魏人、齊人如何學也學不會。這很天然地讓他想到一個怪論：凡是足球不錯的國度，不是封建國度的殘存，就是被封建國度殖民（或部落）的殘存。比賽近似於陣戰，球員實際是騎士。
“大王真欲教羌人劍盾陣法？”看著本身的坐騎吃上羌人送來的大麥，熊荊不免有些歡暢，歡暢士卒終究有了一個避冬之地。穿戴一新、身上乾淨的李泊、李齊叔侄一大早就過來謁見。
“來歲蒲月即攻秦，大王須入舊郢之地，以召舊楚人擊秦。若大王有失，舊郢如何？”成介進一步詰問，提及勢在必行的舊郢之戰。“大王返國後，我自會向大王請罪，一力承擔此事。”
“趙人雖惡，然秦人正伐趙國，我人又能何如？”藍奢道。“不說懲戒趙國，便是不救趙國，趙國亦要亡於秦國。趙國若亡於秦，天下事定矣。”
“臣等必極力使大王安然返國。”昭黍見趙妃如此，當即對諸敖使眼色，諸人一起辭職。
“大王確不該如此。”駱開察言觀色，見淖狡、昭黍無從反對，也表示認同。
“……”聽聞竟是趙人失密，趙妃不敢置信，可看到在場諸敖的態度，她又不得不信。“便不能讓大王速速返國？”她有力的問了一句。
“大王在羌地，羌地離鹹陽一千餘裡，如何再度入秦？”成介道。“且按禮，羋女公子著者不過是緦服，緦服服喪僅三月，葬後便可去服。下月入葬，葬後即婚，大王入秦又如何？不若不按大王所言行之，如此大王不入秦，明春可返國。”
“餘事老婦不管，老婦隻要大王安然返國。”趙妃不但有力，還很無助。
“你覺得呢？”熊荊再度反問，“陣法、戰法因地製宜，豈能某陣便必然強於某陣？”熊荊不想再次多費口舌，直接問道：“趙軍當下如何？”
“此事絕非建信君一人之事，”淖狡看得更透辟，“此乃趙國一國之事。若趙人擊殺秦王，秦亦再伐趙；然若秦人擊殺了大王，我楚國必攻秦。秦楚再戰，趙人得利也。”
淖狡話出口，成介看著他，東野固、大長老宋、駱開等人也看著他。救趙是既定國策，但趙人讓諸人生厭，不但趙人讓人生厭，變了法的齊國也讓人生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