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屁！何謂若敖氏一己之私？複郢之戰隻為楚國。而你又為何救趙？不正為你項氏一氏之利？”成介大怒拔劍，劍尖指著項燕喝道：“你既敢相辱，便應拔劍！”
“無禮！”淖狡就要禁止兩人的決鬥，冇想到他話正出口，項燕已經拔劍。
“我不以然也。”出人不測的，勿畀我出口反對成介的。“我等皆知秦政與楚政之分歧，然舊郢舊楚人知否？”
“攻秦、救趙皆在諸敖，不在大司馬府！”項燕站起，成介也站起；項燕衝動，成介更衝動。兩人驀地對視，目光交叉彷彿要撞出火星。
“趙人，秦也；秦人，趙也。”成介道。“趙人通秦已久，昔日更不救我楚國，與其救趙，不如攻秦。攻秦原定蒲月，我覺得當提早起碼半月，如此秦人不及回救，你等可行否？”
“弗信。”若敖獨行曾親入舊郢，返來後與成介深談過，成介堅信楚人苦秦久矣。
成介問向諸敖，也問向大司馬府在坐各司。昭黍道：“大王尚在塞外，如何提早？”
“大司馬府覺得，若大王晚至蒲月方入舊郢，戰事如何？”淖狡問道，他必須做最壞的籌算。“大王入舊郢與秦軍派軍救濟孰重孰輕？糧草、舟楫、兵甲、士卒皆備否？”
“止！”此次已經不是淖狡一小我禁止了，其他諸敖全站了起來。成介如果和項燕決鬥，死了誰都是楚國的喪失。
“秦吏？”不但成介，連淖狡、項燕也吃驚於勿畀我的判定。
“成敖弗信，我能何如？”勿畀我苦笑。“百姓豈知天下局勢？百姓豈知我軍攻秦？知天下、舊郢之勢者，必是秦吏；百姓非至市集，不出本裡，如何聚兵？百姓農耕為本，趨利避害，怎敢反秦？能聚兵反秦者，必是秦吏。故我覺得，舊郢秦吏，不當斬殺，而當收降。”
“攻秦豈能救趙？”項燕乾脆站了起來。之前他同意複郢，那是因為李牧守住了井陘塞，一旦攻秦，秦國伐趙力度變小，或許趙國就挺過來了，現在李牧已死，趙軍大敗，除非楚軍攻到藍田，不然秦軍毫不會從趙國全數撤兵。
“大王尚在塞外便在塞外。”成介提起這件事就青筋暴起，他乃至想另立楚王。當然，這隻是氣頭上的設法，不實際也不成能。“我軍先下竟陵以及漢水諸城，大王可從淮上直入舊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