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王此時困於王城宮室,秦魏雄師雖不能入,大王亦不能出。幸虧宮室中不缺粟米井水,方纔支撐到本日。秦人必是久攻不下,方辟謠大王已薨。”弋菟大聲相告:“然大王雖有害,若要脫困而出,則需大將軍擊潰秦魏雄師。以訊報論,此時當是敵我陣戰決死之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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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弋菟,你竟敢王前麗兵!你竟敢王前麗兵……”陰文君白臉漲紅,眸子暴突欲出。楚王是至高無上的存在,王權更是統統之圭臬。弋菟竟然敢抓捕新王,他真要氣瘋了。
“大王?”弋菟蔑笑,他懷裡有一張來自陳郢火線的訊文,可他實在悔恨陰文君這個小人,隻‘啪’的一耳光打疇昔,喝問道:“大王?誰是大王?”
弋菟見此不敢再打,陰文君觸及華陽太後,如何措置需聽大王措置。“帶走!”
“悍王子太後自有安排,至於你……”弋菟看向李妃,他警告道:“楚國絕非三晉,更非秦國,若想禍亂宮帷、耦連朝臣以圖即位,必死無疑。”
觀曳跪坐榻前不動,昭黍也跪坐不動,直到家仆言太後至,兩人才起家揖禮。這時候觀季的吟唱聲越來越響,臉越來越紅,汗珠越來越大,仰躺著的身軀俄然詭異地上拱,腰越拱越高,到最後好似折斷,唯有手腳著榻。
收到項燕的飛訊,大司馬府一片歡娛。弋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陰文君,他決不能讓熊悍即位,固然他即位也是個假王。此事想罷,纔是稟報令尹和太後。來之前他已派人至若英宮告訊,可傳的不過是一句話:大王未薨。至於大王身在那邊,敵我軍勢如何,這些都未言及。
“你有罪無罪,待大王返郢自有決計。”弋菟對王尹使了個眼色,王尹喊了一句,便著寺人把李妃帶走了,她將伶仃囚禁於五仞台,直至大王回宮科罪。
“稟太後,陰文君亂黨欲謀反篡位,臣已儘捕押入廷獄。李妃偶聯陰文君,罪不成赦,現已囚於五仞台,待大王返都再行科罪;悍王子年幼,唯有太後照看,方不為宄人所用。”昭黍開端彙報弋菟平叛的成果,這是僅次於大王未薨的大事。
“唯!”環衛本就是來拿人的,聞令如狼似虎地撲朝陰文君等人,將他們一個個拿下,即便是熊悍,也由兩個寺人抓住,他驚懼大哭,泣喊著母妃。
陰文君被他一耳光抽得生疼,他仍迎著脖子,罵道:“弋菟,你竟勇於王前麗兵、大逆犯上,他日需求夷你三族!”
趙妃刹時就嚇呆了,觀季上拱時‘哢哢哢’的骨節暴響驚得她幾欲暈倒。觀曳和昭黍趕緊大拜,這是已引神入體的征象,誰也不知此時占有觀季身材的是神靈還是惡鬼,而以觀季的巫力,不管是神靈惡鬼,都不是其他巫覡能夠驅除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