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完兒雖不是當時所選，二十五年來亦有建立，可惜你們兄弟不能……”羋棘還在想二十多年前的舊事。扣押熊元使其不能返國即位是她的意義，倒不是她不喜好熊元，而是熊元隱有複郢之意。鄢郢江漢早為秦國統統，熊元若返國即位，今後秦楚之間必多事端。作為外戚，最忌諱母國和本國產生戰役，幫，備受高低指責，不幫，畢竟是母國，內心難受。
車過渭水長橋時，禦史大夫昌文君正在擦淚：他的父親死了，死在秦軍攻伐之時。秋風瑟瑟，兩岸落葉蕭蕭，他很想大哭一場，但他不能哭，隻能於轀輬車垂淚凝噎。
“此因秦海內部不穩，政兒即位後又不及加冠親政。”昌平君道。
“侄兒不敢。侄兒……”昌平君擦了一把汗，姑母夙來馴良，但有的時候也很可駭。“侄兒覺得，荊弟或可免其一死，其所作之器具、所煉之钜鐵，皆是利國之物。”
“就坐看趙國為秦所滅？”昌平君訝道。“姑母，趙國若亡，關東六國距亡已不遠。”
羋玹會說話，可昌平君內心並無多少哀痛——他來不及哀痛，他對羋玹草草點頭後脫屢登階，待入廷，便遠遠的拜道，“侄兒拜見姑母。”
“稟大王，恰是。”秦王政批閱文書，一側站著的是詞訟吏趙高。雖是罪臣家庭出身，但畢竟是公族，可憑學問軍功退隱為官。“當年齊桓公領諸侯軍伐蔡，蔡潰。至荊，諸侯有戰和兩說，管仲言荊人之性，有王則後服，無王則先叛，當與之和，桓公遂與荊盟於召陵。”
“各國救趙，楚國則救趙；各國不救趙，楚國亦不救趙。立趙女之子為王，楚國不管何時都行救趙，此事不成。”羋棘說得彷彿有些累了，她被羋玹扶起後道：“政兒亡了趙國，或又亡了韓國、魏國，大子就該即位了。”
相邦主攻楚，國尉主攻趙，秦國文武分立，兩人誰也壓服不了誰。詭異的是，右丞相昌平君、禦史大夫昌文君並不如何出言，全部中廷滿是呂不韋、桓齮的聲音。
“啟兒。”羋棘打斷他的囉嗦，問道：“使者早已出秦，啟兒要遣人把他追返來？”
“大子？！”年過三十、位居右丞相的昌平君還是不能完整部會姑母的意義，可他不敢多問，隻在內心唸了一聲大子，然後看了一眼羋玹。
“以你所見，當伐荊否？”收回悠遠的思路，秦王不測的再問趙高。
“臣已多言，臣有罪，臣不敢起，臣請大王懲罰。”趙高仍然拜伏於地，剛纔大王發問，他想都冇想便答了。現在想想，這分歧秦律，也犯宮中的忌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