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國為了不滅國,一向再鼓動秦國伐趙;魏國為了存國,三番兩次跟著秦軍伐楚。天下事腐敗至此,確如鶡冠子此前所說:六國之亡,亡於六國也。

魏間憂固然保持沉默,內心也感覺熊荊的話有幾分事理。秦伐楚借道於魏,不就是為了這條能相同江河的鴻溝嗎?既然鴻溝如此燙手,秦楚兩國又狠惡相爭,不如乾脆租借出去。

“大王,若北城借於楚國,楚國舟師必巡於大河,魏國今後不懼秦人攻伐,此存國之舉也。”白宜也揖道,他越想越感覺這事情可行。把北城借於楚國,等因而楚國幫魏國保衛北境,秦楚兩國再如何打再也和魏國無關。

“能拔不能拔,不是你說了算!”熊荊非常不悅。“魏國幾次助秦伐楚,此仇不佞還未曾報。不佞隻是要租借大梁,魏王不肯租借,那便兵刃定勝負吧。”

大梁本是儀邑,處於鄭、衛、宋之間,是軍事重鎮。城周都是湖澤,其西有圃田澤、榮澤、中牟澤;西北有沙海,東南有牧澤,正南有蓬澤。此前,魏都安邑地處晉南盆地,並非魏國地理上的中間,又過於靠西。遷都前魏國正在大力開辟東地,都城過分靠西極其不便。遷都儀邑,同時開鑿鴻溝,不但能掌控中原,還能遙控淮上,相同長江。

“先生繆矣。”春平侯幾次點頭,“未有楚王之前,天下諸國或將滅於秦,然楚王既出,天下當一於楚也。”

“不佞租借大梁便是為了共拒強秦,魏王為何不肯?既然不肯,如何會盟?”熊荊反問。

“大王,這是借。隻借二十五年!”白宜咬死了借字。

“敢問大王,秦人借魏道伐楚,此與奪又有何異?”白宜不敢再言,身為公族的魏間憂仍出言相駁。

“既不懼死,為何懼秦?”熊荊本不想反懟他,但他說如許的話就是讓人打臉的。

東郡算甚麼?東郡是抗秦最火線,燕地卻將與代郡一樣,成為趙國最後的按照地,二者底子不能相提並論。

君侯滅燕自是為持續趙國之鼎祚,然於秦而言,趙國滅燕又能如何?趙國丁口不過四百餘萬,得燕國亦不過五百餘萬,甲士多於秦國乎?粟米倍於秦國否?戔戔敖倉,僅秦國倉稟之十一,便有六千多萬石糧秣,試問趙國倉稟存糧多少?

“然大梁乃魏之都城,大王拔下大梁,便是要滅魏。魏國丁口確切不如楚國,然魏人並不懼死。”魏間憂聲音很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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