豪華去後行人絕,簫箏不響歌喉咽。
又詩曰:
說話的為何說此一段酒色財氣的原因?隻為當時有一小我家,先前恁地繁華,到厥後煞甚苦楚,機謀術智,一毫也用不著,親朋兄弟,一個也靠不著,享不過幾年的繁華,倒做了很多的話靶。內裡又有幾個鬥寵爭強,迎奸賣俏的,起先好不妖~嬈嬌媚,到厥後也免不得屍橫燈影,血染空房。恰是:
當時歌舞人不回,化為本日西陵灰。
這一首詩,是昔年大唐國時,一個修真煉性的豪傑,入聖超凡的豪傑,到厥後位居紫府,名列仙班,帶領上八洞群仙,救拔四部洲沉苦一名仙長,姓呂名岩,道號純陽子祖師所作。單道世上人,營營逐逐,吃緊巴巴,跳不出七情六慾關頭,打不破酒色財氣圈子。到頭來同歸於儘,著甚要緊!雖是如此說,隻這酒色財氣四件中,唯有“財色”二者更加短長。怎見得他的短長?假定一小我到了那貧苦的地步,受儘無貧苦楚,耐儘無端煩惱,晚來摸一摸米甕,苦無隔宿之炊,夙起看一看廚前,愧無半星炊火,老婆溫飽,一身凍餒,就是那粥飯尚且艱钜,那討餘錢沽酒!更有一種可愛處,親朋白眼,臉孔寒酸,便是淩雲誌氣,分外消磨,怎能勾與人爭氣!恰是:
說便如此說,這“財色”二字,向來隻冇有看得破的。如有那看得破的,便見得堆金積玉,是棺材勤帶不去的瓦礫泥沙;貫朽粟紅,是皮郛內裝不儘的臭淤糞土。高堂廣廈,玉宇瓊樓,是墳山上起不得的享堂;錦衣繡襖,狐服貂裘,是骷髏上裹不了的敗絮。即如那妖姬豔女,獻媚工妍,看得破的,卻如比武陣大將軍叱吒獻威風;朱~唇皓齒,掩袖回眸,曉得來時,便是閻羅殿前鬼判夜叉增惡態。羅襪一彎,弓足三寸,是砌墳時破土的鍬鋤;枕上綢繆,被中恩愛,是五殿下油鍋中餬口。隻要那《金剛經》上兩句說得好,他說道:“如夢幻泡影,如電覆如露。”見得人生活著,一件也少不得,到了那結束時,一件也用不著。跟著你舉鼎盪舟的神力,到頭來少不得骨軟筋麻;由著你寶穴金穀的豪華,恰好時卻又要冰消雪散。假饒傾閉月羞花的麵貌,一到了垂眉落眼,人皆掩鼻而過之;比如你陸賈隋何的機鋒,若遇著齒冷唇寒,吾未如之何也已。到不如削去六根清淨,披上一領□□,參透了空色天下,打磨穿生滅構造,直超無上乘,不落是非窠,倒得個清閉安閒,不向火坑中翻筋鬥也。恰是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