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哎哎,女人……”俄然,玉珠兒急喚。
蘇珍懷穿了一件黃綾襖裙,梳垂髻,戴玉簪。溫婉卻不高聳,也不顯老氣,應當是經心打扮過的。
“不平穩?甚麼事呀?”蘇錦蘿歪頭。
房茹柔呐呐道:“嫂嫂,吃茶。”
說話的是吳國公府家新進的大媳婦,張氏。她身邊坐著吳國公府家的小女兒,房茹柔。在聽到張氏的話時,房茹柔麵露驚奇,想開口,卻又非常畏眸色鋒利的張氏,畢竟閉緊了嘴。
“女人,昨日裡至公子又給您念甚麼案子了?”玉珠兒給蘇錦蘿梳了一個圓髻,暴露光亮額頭,一雙水霧大眼吵嘴清楚的嵌在瓷白麪龐上,畫了柳葉眉,上了胭脂,點了唇脂,柔滑嫩的就似新春初綻的花骨朵兒。
房元木人如其名,是個木訥性子,但對親妹子房茹柔倒是極好的。不過自房元木娶了張氏後,就被管的跟隻縮頭烏龜一樣,連妹子都護不住。
“嫂嫂。”整桌人都冇說話,隻房茹柔拉扯了一下張媛的寬袖,麵帶慚愧歉意的看了蘇錦蘿一眼。
張氏閨名喚張媛,在詩社內本不起眼,但夙來小肚雞腸,又善妒忌,尋到機遇還不好好的踩上方婉巧幾腳。畢竟她早就看不慣這個仗著自家權勢,放肆至極的方家女人了。
“如何了?”蘇錦蘿急的不可。
吳國公和國公夫人去的早,隻留下一雙孤兒寡女,房茹溫和房元木。
處理完人生大事的蘇錦蘿撐著下顎坐在繡墩上,細想後道:“唔……碰到了。”
情勢比人強,蘇錦蘿作為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白兔,在惡權勢麵前低下了頭。
臘月廿八,是蘇錦蘿的生辰,亦是蘇寶懷的生辰。
俗話說,高時大家捧,低時大家踩。張氏就是如許一個踩高捧低的人,但在坐的人除了一些本就奪目的,其他都被家人提點過。
不過香香是甚麼時候鑽進她雪帽裡的?
蘇錦蘿暗道:看來本日玉珠兒與她說的事,是八九不離十了。
“蘿蘿。”厚氈被翻開,蘇清瑜大步出去,將手裡的食盒放到繡桌上。
張氏不曉得,可理國公府內的人都清楚,蘇錦蘿慣是蘇清瑜的掌上珠,蘇清瑜就隔了一扇圍屏,這張氏真真是……冇腦筋。
“啊?”
方家有方淼這位人物,遲早複起,錦上添花,那裡比得上雪中送炭,現在纔是刷好感度的時候。
“傳聞是身子不適。也難怪,表妹從小身子就弱,這寒冬臘月的天,那裡受得住。”蘇珍懷笑著開口,化去一室僵寒氛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