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那信函呈遞疇昔, 羅翠微接過, 隻見信封無字, 後背封口處的蠟封完整無缺。
“此次前來原是受人之托, ”徐硯斂眸含笑, 緩聲歉道,“驚擾兩位殿下親身……”
老練懵懂時也曾是玩伴,因為些許啼笑皆非的陰差陽錯而漸行漸遠。
京中再無人與信能順利走官道中轉臨川。
安王府暗裡頻繁與言官禦史走動。
“羅叔托我給你帶這個來, 並未叮嚀其他, 隻說這是有人讓轉光臨川來的,”徐硯頓了頓,接著又道,“我出京後,先在翊州、原州逗留近一月,再繞道從宜州過來。”
或者很多次。
雖說羅淮托徐硯帶話,可這事如何看,此中的內幕都不簡樸,以羅淮敢讓徐硯曉得這麼多,已經算是不得已的冒進之舉了。
高展的五哥是皇城司批示使高瑜,雲烈與高瑜雖算不上有甚麼友情,但總償還是熟諳的。
恰好羅淮是個擅從末節觀大局的人,雖因傷久居深宅安養數年,但該有的活絡嗅覺卻並未褪儘。
“這回不算,”他沉嗓輕啞,眼角有笑,“早晨再叫一次。”
坐在她身邊的雲烈沉默地端起茶盞, 垂眸淺啜, 唇角有輕微上揚。
羅翠微不知雲烈葫蘆裡賣的甚麼藥,便在一旁看著冇有吭聲。
“至於送信到羅家的人是誰,要等高展來確認以後才氣定論。”
但年後黃靜茹再未公開露麵,羅風鳴感覺奇特,去與父親羅淮切磋此事時剛巧羅翠貞也在,小女人這纔想起同窗的含混抱怨,趕緊奉告了父兄。
“那種玉色蠟封造價不菲,市道上未幾見,平凡人買來也多為保藏,不會當真捨得用來封信函,”雲烈解釋道,“我模糊記得,彷彿高瑜有個風俗,每次封好信函後,都會用扳指邊沿在蠟封上齊截個小叉。”
“原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再聽到你稱我一聲‘徐二哥’,”徐硯笑彎了眉眼,“我也多謝你。”
現在的高展再不是當初阿誰閒散小公子,謝過雲烈以後,便倉促拜彆了。
且此人還在信中向北狄人諫言,說與其坐等捱打,不如先攻臨川一個出其不料。
且聽他的意義,這信並非羅淮手筆,而是有人通過羅家送給臨川的。
如果出京後走官道直奔臨川,快馬加鞭最多隻需二十天的路程,他這從北往西南再繞到西北,就繞出兩個多月來。
本來,年前羅翠貞曾偶然間聽到那位唐姓同窗向彆人抱怨,說南城黃家不隧道,彷彿是在暗中使了手腕奪了唐家甚麼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