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後端坐在太師椅上,正襟端坐,暗淡的燭光照在她的臉上,是恍惚的慘白。
暮色沉沉,永華宮內已經掌燈,但並不如小巧想像中那般亮如白天。
“你好大的膽量,你不顧你孃家了嗎?”皇後的聲音鋒利,卻顫抖得更加較著。
小巧一步步地走向皇後所坐的太師椅,皇後的臉已經完整隱冇在暗影當中,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。
那名美婢便是男扮女裝的吳美人吳秋水。
冇等孫文秀反應過來,站在小巧身後的紅綃和紅繡已經欺身上前,脫手如風,朝著孫文秀就是十多個耳光。
小巧勾起唇角笑了,麵前又閃現出當年隻要8、九歲的春霖和潤兒拿著掃帚幫她打人的景象。
差事冇辦成冇乾係,隻要有人肯來背鍋就行,何況這背鍋的還是身份貴重的睿王妃。
跟著孫文秀來的都是內侍,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,待到明白過來,孫文秀已被兩個丫頭製住。
她輕聲笑道:“孩兒眼裡容不得沙子,聽到有人妄議母後,便忍不住幫母後把他送到慎行司了,可那畢竟是母後的人,打狗還要看仆人,何況是人呢?是以纔來向母後請罪。”
回到閣房,小巧立即對春霖道:“去朝陽衚衕找花雕姑姑,讓她馬上帶世子和郡主出府,她曉得要去那裡。再請浮蘇姑姑想體例帶話給十七爺,讓他就算是抱著父皇的腿哭,也要留在父皇身邊。”
一旁充數的宮女和內侍早已嚇得呆若木雞,有膽量小的,已經尿了出來,殿中滿盈著難聞的味道。
小巧俄然說道:“母後,王爺和我都堅信,您是不會害我們的,這些年您忍辱負重,都是為了太子,太子固然不在了,但在您的心中,他仍然活著,如同淩晨的太陽,光輝敞亮地活著。他們都說丹丹和敏行長得像王爺,但是您看他們的時候,眼中是那樣的慈愛,我猜他們必然長得像太子,特彆是敏行,他平和刻薄,長大後必然會像太子那樣孝敬虔誠......”
明天的景象已經很清楚了,皇後是要置睿王妃於死地,他是殿下放在王妃身邊的死衛,決不能眼睜睜看著王妃冒險。
她心中一凜,神態恭敬而又謙恭:“母後,孩兒不知本身做錯了甚麼。”
“你不曉得?那你來請的甚麼罪?”不知是不是錯覺,小巧感受皇後的聲音有些發顫。
話音剛落,她便聽到一聲啞忍而又悲苦的哭聲,但很快,那哭聲便隱冇了,明顯是強自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