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九裝著睡眼惺忪,打個哈欠,說道:“曹公公,多謝你操心。”

承誌在阿九耳邊低聲道:“何鐵手!”阿九大聲道:“如有刺客,我還能這麼安安穩穩的麼?快走,彆在這裡混鬨!”門外世人聽公主發了脾氣,不敢再說。

這時房中沉寂無聲,隻香爐中偶有檀香悄悄的坼裂之音,承誌更加不敢轉動。隻聽那公主長歎一聲,低聲吟道:

承誌平生當中,從未跟任何女子這般親熱過,跟青青不時同處一室,最多也不過手拉手罷了。隻覺阿九櫻唇柔滑,吹氣如蘭,她幾絲柔發掠在本身臉上,心中一蕩,悄悄自警:“千萬不用心生邪念,那可不得了。從速得找些端莊大事來講。”忙縮開嘴唇,低聲問道:“惠王爺是甚麼人?”阿九道:“他名叫常潤,還比我父皇長了一輩。是我的叔祖父。”承誌道:“那就是了。他們要擁他即位,你知不曉得?”

本來公主非彆,竟然便是程青竹的小徒阿九。那日袁承誌雖發覺她有皇宮侍衛侍從庇護,料知必非常人,卻那想到竟是公主?

阿九低下頭來,低聲叫道:“大哥!”伸出雙手,抓住了他兩手。承誌承諾一聲:“嗯,阿九。”阿九道:“我平生下來,欽天監正給我算命,說我如果在皇宮裡嬌生慣養,必然短命,是以父皇才放我到內裡亂闖。”

承誌道:“怪不得你跟著程老夫子學武功,又跟著他在江湖上行走。”阿九道:“我在內裡見地多了,曉得老百姓實在苦得很。我雖常把宮裡的金銀拿出去恩賜,又那邊救得了這很多。”承誌聽她體念官方痛苦,說道:“那你該勸勸皇上,請他多行仁政。老百姓衣暖食足,天下天然承平了。”阿九歎道:“父皇肯聽人家話,早就好啦。他就是給奸臣矇蔽,還自發得是。他老是說文武百官不肯著力,流寇殺得太少。我跟他說:流寇就是百姓,隻要有飯吃,日子過得下去,流寇就變成了好百姓,不然好百姓也給逼成了流寇。我說:‘父皇,你總不能把天下百姓儘數殺了!’他頓時大發脾氣,說:‘大家都反我,連我的親生女兒也反我!’唉!”承誌道:“你見得事多,見地反比皇上明白……”深思:“要不要把曹化淳的奸謀對她說?”

那公主嗯了一聲,坐在榻上,聲音中透著非常嬌慵。一名宮女道:“燒上些兒香吧?”公主又嗯了一聲。過未幾時,青煙細細,甜香幽幽,承誌隻覺眼餳骨倦,很有睏意。那公主道:“把我的畫筆拿出來,你們都出去吧。”承誌微覺訝異:“這聲音好熟?彷彿是阿九……唉,我老是想著她乾甚麼?一天想她十七八遍也不止,真正胡塗透頂。”悄悄焦急,心想這公主畫起畫來,誰知要畫上多少時候。

Tip:拒接垃圾,隻做精品。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