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天德怕韓寶駒等轉頭再來,如單獨逃脫,又怕李萍向仇家泄漏本身形跡,忙逼著她上船又行,仍沿運河北上,經臨清、德州,到了河北境內。

丘處機站起家來,說道:“本日是三月廿四,十八年後的本日中午,大夥兒在醉仙樓相會,讓普天下豪傑見見,誰是真正的豪傑子!”袍袖一拂,滿室生風,當即揚長出門。

丘處機眉頭一皺,心想這七怪並非歹人,我何必跟他們爭這閒氣?那日焦木身後,韓寶駒從銅缸中脫身而出,如要殺我,易如反掌。再說這件事總究是本身魯莽了,大丈夫是非清楚,錯了便當認錯,但如何擺脫他們膠葛,卻也不易,沉吟了一會兒,心念一動,說道:“各位既要與貧道再決勝負,也無不成,但體例卻要由貧道規定。不然的話,貧道在醉仙樓頭鬥酒,已輸了給朱二俠;法華寺較量武功,又輸了給七位,連輸兩場。第三場也不必再比了。”

他不敢稍有逗留,沿運河北上,一口氣到了山東境內微山湖畔的利國鎮。

江南七怪肝火上衝。韓寶駒在板凳上猛擊一掌,正待開言,丘處機道:“古來大豪傑真俠士,跟人交友是為朋友賣力,所謂‘不愛其軀,赴士之厄困’,隻如果義所當為,就是把性命交給了他,又算得甚麼?可未曾傳聞當年荊軻、聶政,有甚麼斤斤計算。朱家、郭解扶危濟困、急人之難,不見得又還價還價了。貧道固然不肖,卻也想學一學前人。”聽了這番搶白,朱聰是讀書人,曉得史記《遊俠傳記》上所述古時的俠士行逕,不由得心下忸捏,當即扇子一張,朗聲道:“道長指導得不錯,兄弟知罪了。我們七怪擔負這件事就是。”

丘處機肝火上衝,心想:“我給你們麵子,已給得實足,又已賠罪認輸,還待怎地?”說道:“這是貧道護身的兵器,就如柯大哥的鐵杖普通。”柯鎮惡大聲道:“你恥笑我眼盲麼?”丘處機道:“不敢。”柯鎮惡怒道:“現下我們大師受傷,難決勝負。來歲本日,請道長再在醉仙樓相會。”

不久又多了一件大頭痛事,李萍俄然瘋顛,客店當中,旅途之上,不時大聲胡言亂語,引得大家諦視,偶然扯發撕衣,怪狀百出。段天德初時還道她迭遭大變,神智含混,但過了數日,驀地覺悟,本來她是怕追蹤的人失了線索,用心留下形跡,如許一來,要想擺脫仇敵的追蹤可更難了。這時盛暑漸過,金風初動,段天德迴避追蹤,已遠至北國,所帶的銀子也用得將近告罄,而仇敵仍窮追不捨,不由自怨自艾:“老子當初在臨安當官,魚肉老酒,財帛粉頭,那是多麼歡愉,冇出處的妄圖了人家一千兩銀子,到牛家村去殺這賊惡妻的惡強盜老公,卻來受這活罪。”他幾次便欲撇下李萍,自行偷偷溜走,但轉念更想,老是不敢,對她暗害侵犯,又冇一次勝利。這道護身符竟變成了甩不脫、殺不掉的大累墜,反要提心吊膽的防她來報殺夫之仇,當真憂?萬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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