韋小寶吃了一驚,心道:“吳大哥的企圖,我莫非不曉得?還用得著你說?這封信公然是極大的把柄,天幸撞在我手裡。”因而連連點頭,伸手拍拍他肩膀,說道:“好!運氣真好!這件事倘若你不是來跟我說,那就大事不妙了。皇上說我是福將,公然是聖上的金口,再也不錯的。”

吳之榮道:“冇有,冇有。卑職知事關嚴峻,決不敢泄漏半點風聲,倘若給吳六奇這反賊曉得逆謀已經敗露,當即起事,大人和卑職就半點功績也冇有了。”韋小寶道:“對,你想得挺殷勤。我們可要謹慎,千萬彆讓撫台、藩台他們得知,搶先呈報朝廷,奪了你的大功。”吳之榮心花怒放,接連存候,說道:“是,是。全仗大人保持種植。”

“黃河已清人不待,沉沉水府留光彩。忽見奇書出人間,又驚胡騎滿江山。天知世道將反覆,故出此書示臣鵠。三十餘年再見之,同心同調複同時。陸公已向崖門死,信國捐軀赴燕市。昔日吟詩吊前人,幽篁落木愁山鬼。嗚呼,蒲黃之輩何其多!所南見此當如何?”

韋小寶點頭道:“胡說!仕進的人,那一個不想封王封公?莫非你不想麼?這吳軍門功績很大,他想再為朝廷立一件大功,盼皇上封他一個王爺,那是忠心得很哪。”

吳之榮道:“不,不是。這是廣東提督吳……吳六奇寫的。”

他讀得上氣不接下氣,也不敢插言講解了,好輕易讀完,冊頁上已滴滿了汗水。

李力世等六合會群雄來到室中,彆離坐下。韋小寶道:“眾位哥哥,昨晚我聽到一個大動靜,事情告急,來不及跟眾位籌議,倉猝趕到麗春院去。總算運氣不壞,固然鬨得一塌胡塗,終究救了顧炎武先生和吳六奇大哥的性命。”

韋小寶把顧炎武那封信揣入懷裡,說道:“這些詩集子且都留在這裡。你悄悄去把顧炎武那幾人都帶來,我查問明白以後,就點了兵馬,派你押送,送去北京。我親身拜摺,啟奏皇上。這一場大功績,你是第一,我叨光也得個第二。”吳之榮喜不自勝,忙道:“不,不。大人第一,卑職第二。”韋小寶笑道:“你見到皇上以後,說甚麼話,待會我再細細教你。隻要皇上一歡樂,你做個巡撫、藩台,包在我身上就是。”

韋小寶頓時覺悟,那晚在農戶所見,個個是女子孀婦,屋中又設了很多靈位,本來禍首禍首便是此人,模糊記得農戶三少奶彷彿曾提過吳之榮的姓名,問道:“你冇認錯人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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