圓性道:“他外號叫作‘甘霖惠七省’,江湖上交遊極其廣漠,但想他既是個如此奸猾之徒,一定能當真交友到甚麼好朋友。現在大禍臨頭,非本身趕回家中不成。因而我向南邊疾追。三天以後,公然在清風店追上了他。幸虧你在北京曾打得他重傷吐血,他傷重未愈,高粱田裡一場惡戰,終究使計擊斃了這賊子,不過我受傷也是不輕。”胡斐歎了口氣。

南蘭道:“說來你定然不信。這幾年來,我日日夜夜,想著的便是這兩小我。我自知已不久人間,隻盼能再見他們一麵,但是我那邊又有臉孔再去見他父女?本日我到這裡來,因為苗大哥當年和我結婚不久,便帶著我到這裡,來祭奠令尊令堂,苗大哥說他平生當中,便隻佩服胡大俠佳耦兩人。當年在這墓前,他跟我說了很多話……”

胡斐指著宅兆,說道:“我是到這裡來叫一聲‘爹爹、媽媽!’隻因他們死了,這纔不承諾我,這纔不抱我。”南蘭道:“你是胡大俠胡一刀……的……的公子?”胡斐道:“不錯,我姓胡名斐。我見過金麵佛苗大俠,也見過他的女兒。”南蘭低聲問道:“他們……他們很好吧?”胡斐斬釘截鐵的道:“不好!”南蘭走上一步,哀聲求懇:“他們如何啦?胡相公,求求你,求你跟我說。”胡斐道:“苗大俠為奸人所害,瞎了雙目。苗女人孤苦伶仃,冇媽媽照顧。”南蘭驚道:“他……他武功蓋世,怎能……”胡斐大怒,厲聲道:“在我麵前,你何必假惺惺裝模作樣?田歸農行此毒計,莫非不是出於你的奸謀?此處若不是我父母的宅兆地點,我一刀便將你殺了。你快快走開吧!”南蘭顫聲道:“我……我確是不知。胡相公,他眼睛已經好了嗎?”

圓性轉過甚來,向他看了一眼,心中在說:“我何嘗不知該當好好療養,若不是為了你,我何必鞍馬勞累,連夜馳驅?”問道:“程家妹子呢?如何不見她啊?”胡斐淚盈於眶,顫聲道:“她……她已歸天了。”圓性大驚,站了起來,道:“怎……如何……歸天了?”胡斐道:“你坐下,漸漸聽我說。”將本身如何中了石萬嗔的劇毒、程靈素如何捐軀相救等情一一說了。圓性黯然垂淚。很久很久,兩人相對無語,回思程靈素的俠骨柔腸,都是難以自已。

胡斐胸口熱血上湧,喝道:“咱倆此後死活都在一塊!你胡說些甚麼?跟著我來。”圓性讓他這麼粗聲暴氣的一喝,心中甜甜的反覺受用,重傷之餘不能使動軟鞭,便縱馬跟在胡斐身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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