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不得也躬身向張三豐施禮,說道:“明教張教長官下,遊行散人布袋和尚說不得,拜見武當掌教祖師張真人。”張三豐行禮道:“大師遠來辛苦。”說不得道:“敝教教長官下光亮使者、白眉鷹王,以及四散人、五旗使,各路人馬,都已上了武當。張真人你且袖手旁觀,瞧明教高低,跟這批冒名作歹的無恥之徒一較凹凸。”
俞岱岩道:“抬我跟著師父。”明月和張無忌二人抬起軟椅,跟在張三豐前麵。
韋一笑冷冷的道:“不錯,是我問得笨了。中間甘作朝廷鷹犬,做外族主子,還是不說姓名的好,冇的屈辱了祖宗。”那大漢臉上一紅,肝火上升,呼的一掌,便往韋一笑胸口拍去,竟是中宮直進,逕取關鍵。
趙敏向那魁巨大漢道:“聽他吹這等大氣!你去瞧瞧他有甚麼真才實學。”
張無忌看這乾人時,隻見半數穿戴明教教眾的服色,為首的十餘人卻各穿本服,想是自高成分,不肯冒充旁人。高矮僧俗,數百人擁在殿中,一時也難以細看大家臉孔。
張三豐長聲吟道:“人生自古誰無死,留取赤忱照汗青!”這是文天祥的兩句詩,蒙古鐵騎南下、文天祥慷慨就義之時,張三豐年事尚輕,對這位豪傑丞相極是欽仰,厥後常歎當時武功未成,不然必當捨命去救他出難,現在麵對存亡關頭,自但是然的吟了出來。他頓了一頓,又道:“說來文丞相也不免有所拘執,但求我自赤忱一片,管他今後史乘如何謄寫!”望了俞岱岩一眼,心道:“我卻盼這套太極拳得能傳播後代,又何嘗不是和文丞相普通,保滿身後之名?實在但教行事無愧六合,何必管他太極拳劍能不能傳、武當派能不能存!”
隻聽得十餘人的腳步聲自遠而近,走到殿外愣住。張無忌從殿門中望去,不由一驚,隻見八個大漢抬著一座黃緞大轎,另有七八人前後擁衛,停在門口,那抬轎的八個轎伕,恰是綠柳山莊的“神箭八雄”。
趙敏道:“棄暗投明,自來識時務者為豪傑。少林派自空聞、空智神僧以下,個個投效,儘忠朝廷。本教也不過見局勢所趨,跟隨天下賢豪以後罷了,何足奇哉?”
趙敏白玉般的左手悄悄一揮,那大漢躬身退開。她微微一笑,說道:“張真人既如此剛強,臨時不必說了。就請各位一起跟我走罷!”說著站起家來,她身後四小我身形閒逛,團團將張三豐圍住。這四人一個便是那魁巨大漢,一個鶉衣百結,一個是身形肥胖的和尚,另一個虯髯碧眼,乃西域胡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