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輕煙檀口輕開,問道:“但是為了竺無生?”
葉清玄身軀挺直,緩緩回身,笑著道:“這是個好體例。”
秦從陽見冇法勸止葉清玄,無法之下隻好同意,道:“既然如此,我便派一艘快船出海吧,這五桅大船固然安穩,在外海速率很快,但若要進姑蘇,卻要在內海飛行,此船並不適合。”
“來不及了。”葉清玄微微一笑,“我給竺無生籌辦了一些小手腕,趁著機遇必須將他一舉肅除,若真的拖得時候長了,給他翻身機遇,反而不美。”
葉清玄身子微微一僵,墮入沉默,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候以後,他才緩緩答道:“宗軒麼?從熟諳他的那一天起,我和老八就對他非常防備,數次相害,卻又數次聯手抗敵,說他是仇敵,也對……說他是朋友,也對……他所做的惡,殺他幾個來回都不敷,但他所幫的事,又讓我冇法痛下殺手。”
待到朝陽東昇之時,葉清玄才舒了一口氣,總算將移植眼球的視神經完整連接了起來。
輕柔一聲道彆,葉清玄點頭表示,心中悄悄一歎,回身拜彆。
神經的連接是個詳確活,除了柳輕煙作為幫手留在葉清玄身邊,統統人都被請出了船艙,哪怕是前來驅逐葉清玄的秦從陽,也隻能站在船艙門口,賣力保衛事情。
秦從陽驚奇道:“可他如果重立教門,第一個要對於的就是叛教的霍爾頓,對我大夏豈不是正可坐收漁翁之利?”
“冇有那麼簡樸。”葉清玄歎了口氣,道:“現在大吳朝廷所仰仗的,隻要他的三十萬水軍,依托長江之險,與我大夏負隅頑抗。但我大夏有龍江會之船隊,又有襄陽、蜀州上遊之便當,東下吳國並非困難。反倒是竺無生倒是親信大患,如果他藏匿起來,暗中風險武林,任憑我們有千軍萬馬,想要將他完整肅除,倒是難辦。”
反倒是柳輕煙澹泊自如,待他如常,既不因旁人閒話而避嫌,也不因麵對葉清玄而失態,一如平常,淡然如水。
落日之下,全部江麵都翻著火焰般的色彩。
“是啊。”葉清玄聳了聳肩,頭也不回地揉搓著毛巾,哂然一笑道:“即便到了明天,我還是不適應這個江湖。善惡,吵嘴,正邪,有的時候,分得清,有的時候,又怎能分得清呢?你看看寶兒,多麼敬愛的孩子,他的母親我也熟諳,他的家人還與我有恩。如果我奉告他,我將來要殺他的父親,殺掉他母親的丈夫……你猜,他會是如何樣的表情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