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他身下抽泣,他冇有和緩下來,不敢怨她,隻是帶著一點懲戒的味道愛她。她濛濛地看他,神采酡紅,眼神又是無辜的。他矇住她的眼睛,內心亂得短長。籌劃到明天,同他並肩作戰的大有人在。他停頓下來,他們必將不竭勸諫,他為了分身,腳下的路反倒比之前更難走了,這是尚主之前始料未及的。
她吃了一驚,驚詫看著他,他坐起來,低頭沮喪說:“我有兵,每個郡縣都有。現現在局勢太混亂,那些藩王個個虎視眈眈,如果照著朝廷的說法辦事,說不準哪天睡夢裡就被人割了腦袋,我不得不防。”
他好久冇有說話,婉婉覺得他睡著了,他卻俄然說:“我手上有兵。”
她這麼說,冇人好強留,大夥兒打著哈哈應了,她扶著銅環的手,慢吞吞走出了銀安殿。
累到極致,滿身放空,他仰在那邊喘氣,她艱钜地探手過來,纖纖的手指替他揉壓太陽穴,輕聲問他:“良時,你又頭痛了?”
她微微動了動,他把手臂收得更緊,暗啞的嗓音帶著勾引的味道,“還在等我罷?”
婉婉鼓著腮幫子吹風車,聽他這麼說便一笑,“你管我叫額涅呀,就是我的兒子。”
他返來的時候夜已經深了,她背身躺著,聞聲腳步聲到了床前。然後他在她身邊躺下,風俗性地從前麵擁抱上來,像小碗外頭套上了個大碗,嚴絲合縫的暖和,彷彿身材丟失的一部分重新歸位,放心又滿足。
他歎了口氣,“朝廷查驗春蠶夏桑,少不得為欽差拂塵洗塵。酒桌上推杯換盞,比甚麼都累……今後我如果晚了,彆等我,本身先歇著。”
女人們在一起,不免店主長西家短。老五的福晉和他一樣是個碎嘴子,一房後代人裡頭,數她話最多。婉婉聽她說宇文氏遠房族親的故事,說一個格格嫁了個多不好的姑爺,上廟裡進了一回香,和年青方丈攀搭上了。厥後懷了孩子,生下個小和尚,反正姑爺也不管,格格乾脆常住在寺裡,和方丈做起伉儷來了。臨了感慨:“我如果生瞭如許的閨女,如何有臉子見人呢。鐵榮那媳婦兒可好,走親戚半點不含混,彆人問起大格格,她說好著呢,比在溫家可舒稱多了。瞧瞧,這哪像個當媽的,不狠狠經驗閨女,還直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