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師從李良欽,”久未喝酒,俞大猷被王崇古的好酒鉤起了酒蟲,又自斟了一碗,邊飲邊歎道,“想當年在師父門下,除了練功,便是與師弟一塊兒上山掏鳥下河摸魚,真是暢快得很。”
陸繹並不想多加解釋,微微一笑,複將姻緣石收起,岔開話題道:“我記得將軍是福建晉江人氏,不知這身好技藝師從那邊?”
他此言一出,王崇古心中暗叫不妙:陸繹是多麼身份,錦衣衛最高批示使陸炳之子,外頭想湊趣他的人能從大帳一向排到海裡頭去。將軍酒興一起,說出這等話來,陸繹定然心中不快,又不好直接回絕,場麵豈不難堪。
當下也不使個流派,棍棒在手中耍了個花式,便朝陸繹侵去,直破大門打他的棍。
第一百一十四章
陸繹笑道:“不是甚麼寶貴玉石,是一名朋友所送的姻緣石,傳聞靈驗,我便帶著。”
見陸繹行事這般痛快,恰是合了俞大猷的脾氣,當下伸手攙起他,大笑道:“好!熱腸喝冷酒,點滴在心頭。你我二人不拘禮節,以酒為誓,本日就結為存亡兄弟!”
“不知本日你連比武都顧不得,伸手去撈的是何物?看得這般要緊?”俞大猷獵奇道。
俞大猷連連擺手:“他走的時候連名字都改了,初始還曉得他當了錦衣衛,再厥後就訊息全無了。”
陸繹笑道:“既是錦衣衛,將軍無妨說說這位師弟姓甚名誰,說不定我認得?”
陸繹擺手道:“不礙事,將軍棍下包涵,未儘儘力,我怎會受傷。”
他正待開口打個圓場,卻見陸繹擱下酒碗,起家離桌,不由心中暗叫不好,擔憂陸繹當即就要翻臉……
林家的大女人,嫁給了夏長青;沈夫人是林家二女人,難怪她傳聞了楊程萬以後就情願留下……陸繹再往深處想去:夏言一案,當時楊程萬還是錦衣衛,他不成能不曉得此事會涉及夏長青,當時他是如何決定?他被關入北鎮撫司,與此事可有乾係?
“大丈夫何患無妻!”俞大猷也不懂陸繹為何將此物看得這般要緊,“這如果在疆場上,為了個物件,連命都丟了可不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