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曦點頭,低聲道:“此地有倭寇。”
阿銳想擺脫,無法內力未完整規複,謝霄手似鐵鉗,完整擺脫不開。上官曦就在近旁,貳心中嚴峻,愈發煩躁不安。
“有船家嗎?”今夏立在車轅上,往河邊張望。
他的聲音低低的,透著些許要求之意,倒不似錦衣衛高高在上的做派,上官曦不由多看了他兩眼,他卻將頭垂得更低。
要往新河城去,隻能渡河,不作他想,岑壽也想不出彆的體例,將淳於敏並丫環嬤嬤一起請上馬車,尋了處樹蔭讓她們歇腳。楊嶽將沈夫人和丐叔也接上馬車。阿銳已經能自行走幾步,隻是麵上傷疤未消,甚是可怖,今夏給他尋了頂黑紗帷帽扣在頭上。
謝霄朝著今夏邁了一步:“放心,我跟著她,寸步不離。”
今夏佯怒,推了他一把,將他推遠,謝霄也不計算,笑了笑便自行踱到中間,雙目持續盯著人群巡查。
“你是甚麼人?”謝霄瞥見一旁遮著麵的阿銳,拽著他問道,“為何要遮麵?”
“上官姐姐!”
謝霄這才鬆了手,楞了楞:“錦衣衛?”
這廂,今夏已快步朝上官曦、謝霄迎疇昔。
“今夏……”
“走不了啊,哥哥,等船呢。”今夏見上官曦也是眉間緊蹙,“你們也要過河?現下就兩艘劃子交來回回,可有得等了。”
岑壽擠到渡口去扣問,半晌後才返來,眉頭皺得像鐵疙瘩:“軍中告急調配糧草,征用了好些船,這裡就剩這兩艘劃子了……傳聞彆的渡口也一樣。”
上官曦點頭:“我們在路上看到他們殺的人,衣衫都被扒了,以是猜測他們已經混入災黎當中。但東洋人長相與我們並無二致,甚難辯白,寺裡的師兄們也甚是煩愁。”
如此一來,很快讓她發覺出蹊蹺來,有好些個樵夫零零散散地混在這些過江的百姓當中,皆是平常百姓衣物身上揹著一大捆柴枝。乍看上去,並無異處,可細心一想,便感覺此中縫隙百出:其一,如果避禍者,即便砍柴也是臨時燒頓飯,夠用便好,決計不會砍一大捆柴;其二,渡河需求船資,河對岸的樵夫不會過河來砍柴;其三,這些柴禾他們並不叫賣,並且看管得緊緊的,路人不慎碰到都會遭至凶惡的目光。
此時可瞥見武僧們分分開來,徐行而行,目光鋒利地掃過周遭的避禍百姓,隻是從穿著上冇法辨認,而從麵孔上要辨認又實在太難,看了幾遍都毫無收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