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兒!”
第四章
陸繹!
“我就記得那筐炭挺貴的。”
“娘,娘!這事不急啊,等我返來我們再說!您千萬彆急啊!”今夏趕緊道,同時手腳敏捷地清算好行裝,又從懷中取出四兩銀子遞給袁陳氏,“這趟出門時候久,我先從衙門預付了這兩月俸祿,您先留著用。”
今夏俯在船欄上,盯著野鴨子,眼神有點發直。
作為錦衣衛最高批示使陸炳既然與嚴嵩交好,那麼在今夏看來,錦衣衛此行天然不會是為了給嚴嵩拆台。此番錦衣衛協辦此案,最大的能夠便是要替嚴嵩毀滅統統倒黴的罪證。
衙門偏廳內,今夏斜歪在梨木圓後背交椅中,不滿地看著一紙公文。
“缺錢也不能不用飯啊你!我傳聞你預付了這兩月的月俸。”楊嶽皺著眉頭看她,“你到底得攢多少嫁奩才氣嫁出去啊?早知本日何必當初呢。”他當年也是今夏的部下敗將之一。
“何止啊,另有每年夏天的冰敬夏季的炭敬,逢年過節花腔八門的禮,就全省了。”今夏彌補道,“一年劃拉下來,能省很多銀子呢。”
聞言,今夏與楊嶽皆冇法,便不再多言,各自歸去清算行裝。
楊程萬喝止住她。
袁陳氏本來安排了兩今後讓今夏去見見易家長輩,還咬咬牙給她做套像樣的海棠紅大袖衫子,好歹讓她看起來有點文靜清秀的模樣。未推測今夏頓時要解纜去揚州,加上路上工夫,如何也得去個一兩個月。
“彆提了,此次不但是錢兩的題目,比這還費事。”今夏用袖子抹抹嘴,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奉告他,“……看我孃的架式,這回的婚事她是誌在必得。”
“這如何是好?要不我和楊捕頭說一聲,讓他這趟就莫帶你去了。”袁陳氏急道。
楊嶽上船麵來尋她,循著她的目光望去,情不自禁地讚歎道:“真肥啊!”
從都城到揚州,有南北大運河,坐船天然是最便利的,又快又可省卻一起顛簸。河道內有官府的官船,被稱為站船,取驛中之驛站的意義。楊程萬等人跟著劉相左上了站船,得知錦衣衛經曆陸繹早已上船,且已等了他們半個時候。
嚴世蕃是當朝首輔嚴嵩之子,嚴嵩權傾朝野,幾近一手遮天。而嚴世蕃所任工部左侍郎兼尚寶司少卿,稱得上是朝廷中最肥的差事。今夏歎了一歎,現當代道,那是撐死膽小的,餓死怯懦的。嚴世蕃任此職,的確就是給他脖子上直接掛張大餅,他想如何貪就如何貪,能吃多少就吃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