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楊,你不能殺他!真的不可!”
“我們奉至公子的號令,暗中庇護。”
“她如何死的?是誰殺了她?是不是你?是不是你?!”楊嶽神態間已顯出癲狂之態,也不再管阿銳是不是傷者,雙手緊緊攥住他的衣領,力道之大,差點讓他堵塞。
房間裡頭,再無動靜。
她的神情落在楊嶽眼中,他頓時明白了:“你,早就曉得了!”
在房中坐立不安地等了好半晌,直至聞聲隔壁房間的響動,想是大楊回房了,她趕緊竄疇昔。
至公子,應當指的是陸繹。今夏悄悄心忖:他們稱呼陸繹為至公子,明顯並不但僅是錦衣衛中的上下級乾係,應當與陸家乾係密切。此事陸繹瞞她瞞得甚緊,說不定也叫這二人暗中監督她,大抵還是信不過她吧。
也不知他在門外站了多久,究竟聽到多少,今夏楞了一楞,心中又是委曲又是氣憤,一時不知該說甚麼,隻聞聲身後的岑壽恭恭敬敬喚了句:“至公子。”
“我錯了,大楊,我錯了……”
見他喘氣艱钜,連話都說不出來,楊嶽才略鬆開少量,凶惡道:“快說!你快說!”
阿銳大笑,麵上疤痕扭曲猙獰:“當然不是夢,那是我吃力安排的,就是為了讓你瞥見翟蘭葉死在‘愛分袂’懷中,你如何會覺得它是夢!”
一把匕首在兩人之間,刀光雪亮,映著阿銳淡然的麵龐。
楊嶽正欲走,門口處卻又出去一人,恰是彆的一名車伕。
“大楊……”
胸中氣悶難平,她不肯與岑壽呆在一個屋子裡,抬腳就朝門外走,在門口處正正撞上陸繹。
“嗬嗬……若非你執意將她送走,她也不至於會死。”阿銳抿了抿嘴角的血,嘲笑道,“她是誰的人你都冇弄清楚,就敢把她送走。”
“……你還橫起來了!你知不曉得,你方纔上樓的時候,把淳於女人給嚇得暈疇昔。淳於女人是多麼身份,我奉告你,就這一條罪惡就夠你在至公子麵前吃不了兜著走!”岑壽肝火沖沖地斥責她。
楊嶽倒不在乎,安撫他道:“你身上的傷根基都已癒合,隻怕你現下感覺癢得很,不過不消擔憂,再忍耐幾日,待痂都掉了就冇事了。”
丫環顧不上與今夏多言,吃緊將淳於敏扶回房去。
楊嶽深吸口氣,定定地盯住她,目中有哀痛有氣憤有絕望等等諸多情感交叉。
堆棧人多眼雜,固然請店家專門將載著禮品和阿銳的馬車停入庫房當中,楊嶽還是不甚放心,用過飯後便倉促趕到庫房,深思著他若還是昏倒就將他偷偷背上樓去,讓陸大人請個大夫來看看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