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川嗯一聲,“那是天然。”
豈料,臨川要騎的倒是那匹渾身烏黑的大馬。
小廝:……
“端來。”時雍負氣似地坐下來,悄悄一哼,“吃就吃,反正我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。”
所謂神仙打鬥凡人遭殃,說的大抵就是他了,兩個主子,一個比一個短長,他哪個都不能獲咎,除了做牆頭草,往兩邊倒,還能如何?
臨川沉默了半晌,搖點頭,“不能去追,父王有閒事要做,我們不成添亂。”
“王妃?”白執閃到一邊,看著時雍的神采,愣了愣,“你這是……”
不過半晌,豐厚的早膳就端到了房裡。時雍倉促洗罷,換了一身男裝,正拿起筷子要吃,萇言就揉著眼睛從裡屋走出來,看到時雍在慢條斯理的吃東西,小丫頭有些猜疑。
“你冇走?”時雍瞥他一眼,“那恰好。你給我帶路。走。”
春秀看著她,有些遲疑,“王妃,爺說你醒來後,得先吃早膳……”
信很長。
這絮乾脆叨的模樣,都不像阿誰不苟談笑的趙大驢了。
他停下腳步,“王妃,爺說了……”
臨川道:“哥哥能夠帶你去城樓。”
萇言收住哭聲,兩眼盈滿水霧的大眼睛,一眨不眨地望著他,“當真麼?”
臨川冷冷地看著他,“現在王爺不在。府裡,誰說了算?”
“騙子!滿是騙子。騙小孩子的大騙子。”
萇言嘟起小嘴,啪啪掉眼淚,“去城樓有甚麼用,又不能追回阿爹和阿孃……”
得知這個悲劇,小丫頭哇的一聲哭出來。
信封上寫著:愛妻親啟。
“……”白執明白了。
時雍看著她亂糟糟的頭髮,亂了的心機稍稍收回,溫聲道:“去吧。不消急。”
不辭而彆?這男人當真是過分。
臨川想了想,說道:“追不到,卻能夠看到。”
萇言收住眼淚,“騎大馬去追阿爹和阿孃嗎?”
……
萇言高興了起來,“好。我要坐哥哥的前麵。”
“王妃彆急,等等我。”
時雍漸漸拿起信封,抽出裡頭的信紙來。
“駕!”
時雍淺笑,衝她招了招手,“來,先用飯再說。”
時雍腦筋裡閃現出趙胤坐在燈下當真寫信的模樣,目光熱了熱,又是活力又是難受。
白執吃驚地啊一聲,冷靜跟在她的背後,“王妃這是要去那裡?”
聞言同子柔對了個眼神,就回聲退了下去。
時雍心下也清楚,趙胤這麼做的啟事,確切是為了她和孩子的安然考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