哐當,兵器落地收回清脆的聲音,脖子上冰冷的觸感提示著他們,小命已落到了對方的手中。
但是,每一次,刀戎都隻是用手撫摩這個箱子,卻向來不會翻開它。
尚未入夜,下了大半天的雨終究停了。但是屋頂的積水從青瓦的槽溝流下來,卻在簷前拚成了一幅雨簾的模樣。
論製人和殺人的速率,他們又如何能說錦衣郎比擬?
石廟旁的小穀裡,有一座木建的小屋,屋後是一片片墳塚。土堆的墳丘,石砌的墳頭,冇有碑、冇有銘,冇有人曉得裡頭埋著甚麼人。
“不!我們甚麼都不曉得,我們也不是特工。”
時雍和趙胤安靜的交換,冇有帶甚麼情感,但是這古怪的對話以及她對刀戎的直呼其名,還是讓幾個外族兵士發覺出了不對勁兒。
“蜜斯!”丫頭又獵奇又嚴峻,拖住羊儀的袖子,“我們快走吧。”
他們的獵奇,也是時雍的獵奇。
聲音未落,羊儀的視野落在寶架的一個鐵皮箱子上麵。
這當真是一個地下寶庫,金銀財寶、應有儘有。
丫頭思忖著點點頭,隨即轉眼看了看木門,遲疑道:“但是,蜜斯……”
時雍勾唇,莞爾瞥向趙胤安靜的麵孔。
“你要不是刀戎的特工,不是我們的內應,如何保命?放心,錦城王不殺無辜。隻要你們誠懇點,不會有性命之憂,承諾你的誇獎,隻多很多……”
刀戎來得很快。
土司大王身邊的大人物來調查特工,不,暗查特工。他們要悄悄的、偷偷的,要瞞著祿察大人做的事情――讓他們感受熱血沸騰。
霧濛濛的燈光下,跪坐著三個外族兵士。他們和鬆石差未幾的打扮,年事也相稱。鬆石說,這是他在葫蘆寨裡相處得極好的兄弟。是的,鬆石冇能為時雍找來他以為有“特工懷疑”的人,倒是找來了三個好兄弟。
丫頭亦步亦隨,雙眼瞪得通圓,儘是震驚。
“你,你們?”鬆石第一個叫起來。
“倘若不出不測,刀戎很快就過來了。有甚麼迷惑,不如先向他求證再說?”
“你們讓開!”
“咳!大王的私務,不成探聽。”
“呀――”丫頭驚得輕歎一聲。
刀戎抬手禁止祿察說下去,大步走向小屋,俄然站定拱手,聲如洪鐘隧道:
兩個扈者聽刀戎的號令守在門外,天然是不肯讓羊儀分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