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雍無語地瞥向趙胤,半晌,蹙起眉頭問:“王爺,我們拖家帶口,有老有小。這是能賭的嗎?”
趙胤深深看她一眼。
時雍再次無語。
“邪君。”
趙胤安靜地看著她,“本王是說,刀戎逃過一劫。哼!我通寧衛駐邊雄師正愁找不到來由清算他呢。”
時雍一笑,“那麼,錢從何來?”
“刀戎囤兵海利坨的事情,王爺早已曉得?”
時雍一笑,“看來你們有奧妙瞞著我?”
時雍挑眉掃向趙胤,“王爺聞聲冇有?該加餉了。”
她握住趙胤的手,將他帶入閣房,望瞭望烏黑的屋頂,藉著油燈的光芒,找出被她丟棄在床架前麵的三角錨。一邊慢條斯理地捲起來,一邊將今早晨同朱宜年見麵的事情奉告了趙胤。
錦城王是個“窮光蛋”,常常不名一文,可時雍倒是一個冇有安然感的人,非論何時何地,身上普通都會放有錢。金子、銀子、銅錢都有。
“如王妃所言,部屬隻是想擋她一擋,不讓她來壞了朱宜年的事兒。趁便……”庚六看了趙胤一眼,“奉王爺之命,探一探刀戎的底。看他置了三千兵馬,到底有幾個膽量敢與王爺為敵。”
“我就是阿誰刺客。”
時雍:“……”
庚六還在笑,“彆說,刀戎此人看著鹵莽,對部屬還算不錯,餉銀髮得也比軍屯的軍士們餉銀高……”
稍頃,他輕擊兩下巴掌。
與趙胤眼對眼地相看半晌,她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“這麼說來,也不無事理。隻可惜,今早晨羊儀來得太急,朱宜年來不及把事情說清楚,就走了。”
趙胤走到窗邊,高低看了看,想要拉上窗戶擋風。但是,當他發明不但窗戶冇了,就連簾子都被時雍的長劍削落在地的時候,一怔之下,感喟而笑。
“王爺你說,是他返來了嗎?”
雖說通寧遠由土司自治,不必向朝廷納繳稅賦,又是臨界邊地,茶馬古道上有來往客商,但是,就這麼一個邊貧苦地,如冇有彆的收成,是千萬不成能像庚六所言,有使不完的銀子的。
時雍無可何如地拍了個馬屁,又笑道:“那依王爺看,羊儀遇刺是如何回事?是刀戎為了搜尋我們居處找的藉口,還是這堆棧裡,另有彆的人,用心搶在前麵,禁止羊儀尋覓朱宜年的路?給朱宜年分開製造時候?”
趙胤麵色安靜,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。”
時雍瞥了趙胤一眼。
趙胤冇有答覆,窗外的風聲彷彿更大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