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麼乖的小丫頭,外祖母就是要慣著。”陳嵐慈愛地拍了拍萇言的小手,昂首看時雍,神采稍稍沉下幾分,“你快些去吧,彆誤了時候。”
“王爺,請!”
出門前,時雍特地叮嚀小蠻照看好陳嵐,又把萇言和臨川留在房裡,然後讓人把大黑的窩挪過來,放在火爐邊上,安設好他們,這纔出得門去。
“身處異地,你和阿胤要謹慎一些。”
趙胤旁若無人地側過身來,為她佈菜,時雍昂首,恰與趙胤四目相對,她微微一笑,冇有說話。
邊地的驛站比起順天府來,粗陋很多,但畢竟是官家的地盤,前提已非黃蠡小鎮那樣的堆棧可比。時雍走出去的時候,北風中,一群丫頭小廝正端著金絲楠木的托盤,捧著美酒好菜往大堂裡去。
時雍手指微動。
“免得。”趙胤含笑望她一眼,用隻要她聽得見的聲音回了,又端起酒杯來,迎向刀戎,“本王此番前來通寧遠,是為私事,並不肯轟動宣撫使……不承想,還是發兵動眾了,實在汗顏。”
萇言也抬起小手,悄悄去撫陳嵐的胸口,奸刁地眨了眨眼,“外祖母,我娘說你醫術超群,不如你教教萇言,如何治好你的咳疾吧?”
時雍多看了他兩眼,朱宜年彷彿感遭到了,目光朝時雍望過來,時雍卻已然彆開臉,和順地傾身為趙胤斟酒。
時雍看趙胤來者不拒,一杯接一杯地飲下,內心略略擔憂,可世人相談甚歡,並無特彆之處,她也不便多說甚麼。
趙胤但笑不語,舉杯請安。
“你哪來這麼多事理?”
時雍微微一笑,“女兒明白的,母親好生歇著便是。”
萇言蹲在中間,看著陳嵐,慎重點頭,“萇言明白。但是娘不是說,病者體弱,不耐情性麼?萇言講的笑話那但是太好笑了,外祖母如果笑得更咳了,如何是好?”
趙胤抿唇不語,神采沉了沉。
很較著,趙胤帶了嶽母和妻兒一道前來,確切是來祭奠陳景的模樣,如非需求,刀戎並不想和趙胤鬨僵,這纔會主動示好,大抵是想從速把他們打發了,分開通寧遠便好。
他說著,在桌下悄悄握了握時雍的手,這小行動落入刀戎眼裡,他怔了怔,又哈哈大笑起來,“早聽人說錦城王和王妃琴瑟和鳴,豪情甚篤,本日親眼得見,公然如此呀,實在令人羨慕不已。哈哈哈,來,王爺,老夫敬你。我們今晚不醉不歸。”
“咳咳!咳咳咳……”
萇言嘟起嘴唇,“萇言那裡不乖了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