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馬扶舟笑道:“養了這麼久,又有王妃的獨門偏方,是好了很多。隻是我夙來畏寒,一入冬就情願貓在家中,這才懶了些。”
趙胤嗯聲:“遠些,纔好。”
最後這句話聽著,莫名有些古怪,就像在謾罵趙胤普通。
“廠督大人可不懶。”趙胤冷冰冰地看著他,“這陣子你可忙得很呢。”
甲一被他問得啞口,瞪了趙胤一眼。
“那你為何執意要走那麼遠?錦城離京師多遠你可有想過……”
暗潮在彼其間緩緩湧動。
甲一道:“你不是先帝養子,而是嫡子,是血緣純粹的皇子。”
室內溫馨下來。
甲一冷聲道:“那敢問廠督,你又有何證據自證,你不是邪君?”
“我的傷,可為我作證。我為了殺死他,不吝與他同歸於儘。為了將他完整驅離,我連命都不要了,還要我如何?那日在東廠,若不是王妃及時趕到,破門而入,扶舟早已不在人間。”
“先帝血書隻此一份,一旦錯過此次機遇,此事再無迴旋的餘地。你有冇有想過,倘若將來有一天,你悔怨了,該如何向天下人證明,你實在是先帝的骨肉?”
趙胤不答應旁人對永祿爺說三道四。
“甲老闆好眼力。冇錯,我與邪君本是一人。此事,我早已奉告錦城王,如何?王爺冇有奉告你嗎?”稍停,他又是笑盈盈地望著趙胤,目露笑意,“看來王爺還是護著我的嘛。”
他一邊說一邊順勢坐了下來,將白淨苗條的雙手放在火爐上方,嘶了一聲,說得極其安閒。
因而,清了清嗓子,他又軟下一些聲音。
“我見院子裡另有亮光,便過來蹭一蹭爐子。不會打攪二位吧?”
白馬扶舟悄悄一笑,那張俊美的麵孔上閃過一抹陰涼的笑意。
白馬扶舟半分不畏地迴應,“甲老哥也是空口無憑。”
“這個天兒,更加的冷了些。我那屋的爐子,就少了點熱氣。”
趙胤哼聲。
一聽這話,白馬扶舟臉上又添了些笑意,端倪生花,說不出的俊美。
啪一聲。
“有辨彆。”趙胤昂首直視著他。
趙胤冷然道:“大晏國土,兒子不比父親陌生。”
趙胤安靜地看著他,“何謂本相?”
永祿爺在大晏百姓的心中,是神祇普通的存在。是神,就不該存有半個汙點。如果此事傳開,得知他竟狠心丟棄親生骨肉,非論他對趙胤儘了多少心,總會有人詬病。史乘,不知會如何寫他。後代,更不知如何評價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