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馬扶舟臉上浮出一絲莫名的笑意。
“不慣著你,怕是要把上屋揭瓦,把無乩館都給爺燒了。”
打扮的大手微微一頓。
“明白。”宋慕漓答覆。
宋慕漓低頭,“是!”
時雍忍著笑察看他的神采。
白馬扶舟喉頭一甜,俄然有點目炫。
趙胤腿長步子大,法度如若生風。
白馬扶舟緩緩勾起唇角,似笑非笑,“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。”
說罷,他猛地偏頭,沉下臉叮嚀:“你讓人給本督把無乩館盯緊了。”
“可不就是一場曲解麼?”李明昌做起和事佬來自有一套,那滿臉的笑容,實在靠近。
“另有……”白馬扶舟遊移一下,撫了撫受傷的下腹,“長公主就要返朝了,給本督備上厚禮,我要親身出迎。”
宋慕漓神采凝重,“冇有。”
時雍看著鏡子裡的男人,嘴角微揚。
“那本督……”
不料,李明昌順著竿子就滑了下來,低低一笑。
說到傷,白馬扶舟掌心微捏,臉上垂垂浮出一絲戾氣,好久冇有開口。
“慕漓。”
“那又如何?還不是你慣的麼?”
那天白馬扶舟上奏要求光啟帝措置趙胤,光啟帝說還在徹查,定會給天下臣民一個交代。可三天疇昔了,宮中沉寂如常,甚麼旨意都冇有。
時雍從鏡子裡看去,男人那張俊朗的臉上,幾近找不到半分邪念,彷彿一個端方君子的模樣。人家說梳頭,就真的隻是梳頭呢。
白馬扶舟輕哼,漸漸地扶著床坐起來,聲音冷冽:“我們這位陛下,酷好施恩。做戲罷了。”
“廠督不必起家。陛下對廠督傷情甚是顧慮,特地讓咱家來傳口諭,也是為了探病。”
“部屬在。”
“禦景湯池。”
想是氣到了。
“未曾。”趙胤淡淡答覆,大手重握木梳,一下又一下,梳得非常當真。
“爺……”
在瓷片四分五裂的碎裂聲中,隻見他悠悠一笑,慢條斯理地爬起來。
這等動靜,不消過夜,就傳到了白馬扶舟的耳朵。
一聲感喟溢位嘴邊。
在外人看來,這行動可謂放肆至極。
“送、客!”
白馬扶舟好久冇動。
“不是要沐浴?”
“如何?”
李明昌看一眼,微微一笑。
“看來是本督曲解了東定侯?”
這還不敷,東定侯夫人嚐到了禦景湯泉的好處,說是能夠嫩膚養顏,每日都吵著要去。
白馬扶舟止住身姿。
好一個一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