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掃了趙胤一眼，目光最後落在覺遠身上，“幾車藥材現已送到公主府，確是來自漠北的銀霜天果和紫陽冥花無疑。敢問覺弘遠師，藥材從何而來？如果自購，為何不交歸朝廷？有何圖謀？受何人教唆？”
慧光從速低頭，訥訥隧道：“當然，當然也是因為這是朝廷禁藥，小僧心知，不會無緣無端棄落在霄南山，也是怕說出來，會生出事端，這才偷偷藏起，籌辦過些光陰，看看風聲，等冇甚麼事了，再找個由頭將藥材奉給師父、進獻朝廷，以期獲得師父愛重……”
“覺遠，你另有何話可說？”
隻能說，他越是心向覺遠，越是讓人感覺他的話不太誠懇。
光啟帝又是點頭。
“弟子錯了，不該瞞著師父……”
光啟帝遊移一下，抬手，“宣。”
光啟帝冷哼，“你是說，藥材本身長了腿，走到你霄南山來的？”
“將朝廷禁藥偷運上山的人，恰是小僧。師父事前不知情。禁止東廠衙門搜尋寺廟的人，也是小僧。師父甚麼都不曉得，滿是被小僧扳連的。”
明眼人都看出來了。
趙胤淡淡道：“回陛下，依我大晏律，當由舉證之人示證。東廠衙門要為覺弘遠師定罪，便得拿出足以壓服世人的罪證來。而不是憑著幾車藥材和廠督紅口白牙的思疑，就能削去一代高僧的賢名，抹去覺遠法師在時疫中的進獻。”
實則，東廠要對於的人是趙胤。更深層次的啟事，還是廠衛之爭。
各位臣眾屏氣凝神，不敢昂首多看。
公然，光啟帝眉頭皺了起來，眼色也更加深幽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