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勇重重叩首,腦門上鮮血橫流。
第一個被思疑的人,便是牢頭屠勇。
但是,從時雍、於昌到徐晉原,個個都吊死自縊,又過分偶合。
冷風幽幽,室內墮入了長久的沉默。
從良?
趙胤冷冷看他半晌,似是偶然再理睬他,淡然轉向時雍。
“朝廷恰是多事之秋,你還是少生心機的好。”
“如果準了,我又何必勞煩你?”
“昨夜,小人那相好約我疇昔,小人深思獄中人多,大半夜也出不了事,便偷偷去了。她做茶燒飯,備了酒肴,小人一時髦起,便多吃了幾杯,回家倒頭便睡,待出了事,小人才如夢初醒……”
聽他話裡藏刀,白馬扶舟也不甘逞強,“多謝多數督提點,我也就瞧個熱烈。”他忽而一笑,上前兩步望定趙胤,抬高聲音道:“即便我回東廠,也不會與奸佞同流。我自問不是好人,但長公主之恩也是要酬謝的。”
時雍他殺。
“走了。”
“這一起,有勞多數督了。”
隻要時雍留了下來。
四個字淡然且安靜,可其中威儀卻教人頭皮發麻。屠勇全部身子趴在地上,好一會兒,腦門才漸漸從空中抬起,看著趙胤。
屠勇被帶出去時,已是鼻青臉腫,雙眼烏青,再看到趙胤冷颼颼的臉,他瑟瑟顫栗,撲嗵一聲跪地上,冒死地痛哭流涕叫冤枉。
“來人!將閒雲閣的老闆娘帶來問話。”
“水洗巷閒雲閣的老闆娘,是你相好?”趙胤不帶一絲豪情的聲音,突破了時雍的幸運,也崩潰了屠勇的防地。
他冇有重視她,看白馬扶舟的神采極是專注和冷酷,再出口的話,已模糊有警告之意。
屠勇的腦袋在地大將近撞出坑了,鼻涕泡都哭了出來,倒是死咬著下唇,隻點頭痛哭卻不開口。
看這二位一樣矗立的男人相對而峙,時雍感覺這畫風轉得有些詭異,恰好他們一句話未幾說,又無從窺測甚麼。
在詔獄當過差的人,冇人不知趙胤的手腕。
他暗哼一聲。
世人微愣,卻冇躊躇,連續退了下去,包含魏州。
冇有女鬼,也必然有內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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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數督跟前還不招,屠老狗你當真不要命了?”
他瞪大驚駭的雙眼,不敢置信。
“本座麵前,你還不交代嗎?”
“多數督……”
“獵奇。”白馬扶舟笑眼瞄向時雍,“邇來產生的事情,更加風趣了。井廬如此冷僻,哪有京師熱烈?我便返來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