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由原委,諸位想必已從這幾位施主嘴裡聽來一些,既如此,也聽聽小僧之言如何?”
慧光看他麵色安靜,明顯冇有指責的意義,較著鬆了口氣。
這傢夥說走就走,不給人留臉麵。
慧光仍不睬會他們,回身側過,朝趙胤等人做了個“請”的姿勢。
一起上,氛圍沉重,但無人開口。
陳蕭沉穩,一言不發,而元馳說話,那就直接了很多,“阿胤叔,我看那慧光禿驢不像個好東西,要我說,把人帶到麵前,好好審他一審纔好……”
慧光抿了抿嘴,點頭一歎,不睬賴順,隻麵對趙胤等人說話。
賴順三人也一併前去。
孩子掉下山崖,他們想來已經是做好了收屍的籌辦,隻是不甘落下那口氣,必然要為小兒討回公道便是。
“那如果有弟子犯了寺規,該找何人賣力?又由何人措置?”
正巧,慧光帶了兩個沙彌前來奉茶,元馳看到那一角僧衣,從速閉上嘴巴,不冷不熱地瞄他一眼,臉上倒也不見幾分難堪之色,一拂袖子便道:
“可惜了這盞雨前龍井。走吧,瞧瞧去。”
“多數督,奸僧逼死小兒,又在您跟前腥腥作態,您千萬不要被他利用了去,必然要為百姓做主啊。”
趙胤眯了眯眼,“慧光師父,但說無妨。”
日頭剛近傍晚,天空便已陰沉一片,禪房裡的光芒更是不好,掌了燈還是暗淡。
“我去房裡瞧瞧玉姬,告彆。”
時雍瞧那慧光沉穩暖和的模樣,不由就想到了慧明和尚。
“實不相瞞,這幾位施主對鄙寺能夠有些曲解,與小僧也曾有齟齬,想必侯爺已然曉得……”
更何況,這裡是慶壽寺,他們本來也冇有完整聽信賴順等人的一家之詞。
“褚位高朋台端光臨,鄙寺粗茶淡飯,冇甚麼可接待的,小僧便自作主張,將師父的雨前龍井拿了出來。師父說,這是陛下犒賞下來的,他平常都捨不得喝呢。”
“火線就是藏經閣,煩請諸位施主,隨我而行,切莫四周走動。”
時雍獵奇地問:“這個……是有甚麼說法嗎?”
慧光一怔,隨即微微一笑。
“勞煩諸位再辛苦辛苦,隨小僧前去藏經閣,一看便知,到底是鄙寺冤枉,還是這幾位施主無良。”
她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,半開打趣半當真,慧光即便聽出了她話裡的機鋒,也不好辯駁,隻得順著她說下去。
賴順三人的言詞,找不出縫隙,看上去也不像作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