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雍苦笑。

“姨母……”

寶音身著一身甲冑,身披銀灰色的披風,手持寶劍,肅但是立,鐵盔下的麵孔冷厲非常。她自小習武,在阿木古郎和趙樽身側都待過很多光陰,跟他們學了很多東西。但是她平生受父輩庇護,又貴為公主,從未有親身披甲上陣的機遇。

“放心吧。哪怕蕩平陰山,我也必然會把阿胤救出來。”

陳嵐就聽到“長公主”、“突圍”幾個字,內心一窒,掌心不經意攥了起來。

這反嗆拿捏到位,烏日蘇啞口無言,半晌,笑了起來。

寶音看著火線的戰局,舉頭而立,眼眸裡不見半分懼意。

內裡再一次傳來的鼓譟聲,突破了這一方對視的沉寂。

“母親多慮了。兒子縱有萬般不是,又豈會弑母?”

烏日蘇眸底生寒,不冷不熱地剜了斥侯一眼,擺擺手錶示他先出去,然後漸漸轉頭望向陳嵐,嘴角勾出一抹嘲笑。

“母親大抵不知,我為了學成南晏人的模樣,費了多少心機。”

時雍一怔,轉頭看了看皇陵的方向,“姨母,我不想走。趙胤還在皇陵內裡。我同陳將軍保護你。你先走,去搬來救兵……”

一轉頭,他沉聲厲喝。

聞言,她彷彿認識到甚麼似的,內心緊了緊,冷靜上前。

寶音看一麵火線與兀兵廝殺正酣的陳蕭等人,深吸一口氣。

陳嵐把統統都看在眼裡。她是烏日蘇的母親,但是曉得的人未幾。她的另一重身份是南晏的通寧公主――他的人質。烏日蘇讓她一同去看看,說得非常客氣,實在是不容辯駁的必定。

“你要我去,我不得不去。”

蕩平陰山?

如果蕩平陰山有效,大略這些寶藏也不會埋藏在地下那麼多年了。

烏日蘇突生暴戾,扭頭怒喝,“何事?”

陳嵐冇有動。

“大晏長公主,是尊榮,也是任務。”

烏日蘇看著她的背影,原地站了半晌,俄然將桌幾上的茶水一飲而儘,這才沉下臉大步拜彆。

陳嵐道:“既如此,你姨母何必顧慮?我在你這裡,再是安然不過。”

……

“不可。烏日蘇要的人是我,我不能走。”

“姨母以為,烏日蘇不會殺我是嗎?”

“你年事最長,我們也最是寵你。再今後,爹孃不在了,弟弟mm還得你來看顧。”

“來人!將通寧公主綁了。”

汗帳裡灰濛濛的,隻要窗椽邊的一抹陽光照出去。

在斥侯出去前,烏日蘇笑著,半開打趣半當真地說瞭如許一句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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