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來是個督官,也好。”那人陰沉著一張臉,漸漸提著鐵鏈朝他們走了過來,圍攏的兵士不斷今後退,他卻渾然不懼,越逼越近――
巴圖?
看巴圖手上的鐵鎖鏈,很較著,他是逃出來的。
隻是,他為何會在陰山呈現?
“你當真是巴圖?兀良汗王…巴圖?”
驛站大門一開,更多的兵士手持長矛敏捷圍攏,將他團團圍住。
那人終究停下腳步,氣勢凜冽地站在世人麵前。
寶音長公主彷彿方纔梳洗結束,頭挽高髻,斜插步搖,雙手置於身前,一隻翡翠玉鐲綠而素淨,色采透亮,如她凝雪普通冷酷的雙眼,崇高疏冷,令人不敢置疑。
畢竟三國皇室皆有姻親,而他隻是一個外人,說不定就被人祭了刀。
“你們都愣著乾甚麼?還不將歹人拿下!”
冷風從陰山潮流般漫過來,那人一動不動,打量世人半晌,不待督官拿人,竟然再次沉聲發問,“你在北狄所任何職,官居幾品?”
這個你們,不知指的是誰。
巴圖四顧一眼,冷冷隧道:“好久不見,長姊的心更狠了。不看僧麵看佛麵,你是忘了我父汗對你的哺育之恩了嗎?竟為了一個狼子野心的小崽子,關鍵我性命?”
時雍微微握緊拳心,看著巴圖狼狽卻不失英勇的模樣,脊背莫名升起一股幽幽的涼意。
“一派胡言!匪類竟敢冒充兀良汗王?好大的膽量!”
督官負手立在階前,大聲嗬叱。
看巴圖神采一變,寶音又勾起唇角,寒氣森森地笑。
督官現在內心不斷地敲鼓,遊移半晌,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屍身,眉頭皺了皺,吃驚地低呼。
驛丞驚出一身盜汗。
“我是兀良汗王巴圖,我要與你伶仃說話。”
“郡主……”督官側目過來,“這小我,到底是不是巴圖?”
倒問起他來?
“你到底是何人?竟敢在本督官麵前行凶,當真不怕死嗎?”
“督官大人,你竟讓一個殺人越貨的賊人在驛站前撒潑,欺侮我南晏明光郡主,不怕我稟明李太後,殺了你腦袋麼!”
但是這類久居上位的熟諳調子,卻讓時雍脊背一寒,想到一小我。
“下官不敢!”督官脖子都生硬了。
豈料,趙胤尚未開口,背後便傳來一道嘲笑。
聽他說“父汗”,寶音便是一聲嘲笑。
這傢夥本來是想在上官麵前討個好賣個乖,不過狐假虎威罷了。未曾想,話音未落,隻見那人俄然揚起手臂,一個瞧不清是甚麼東西的“暗器”便直撲他麵門而來,又狠又快,直到站在左邊的趙胤俄然拔出繡春刀,一把將那鐵片擊彈而起,從他頭頂飛疇昔,這傢夥才驚叫出聲,連連後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