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你傻,你還真傻了是麼?”
趙胤見她低垂著頭,暴露一截白瓷般纖細苗條的脖子,和婉的頭髮鬆鬆落下來搭在他的肩膀上,彷彿對他有無儘的依靠與眷戀……
時雍道:“我不是不讓你找醫官,是想參與你的醫治。我怕你找的醫官不經心,或是敵手派來的臥底,反誤了你的性命。這般說你明白了麼?”
趙胤一怔,看定她,微微皺眉,“我能夠冇法顧著你。”
“我是大夫,又不會逼大人對我賣力!也罷,既是大人這般怕我,那我便不看了。九哥,你出去看好大人,我歸去了。”
趙胤眼皮蓋下去,長長的睫毛讓他的眼眸看上去通俗了很多,話說得一如既往地安靜,可上揚的嘴角卻粉飾不住內心。
時雍疼得眼淚都下來了,摸著下巴嗔怒。
趙胤輕歎:“我還是冇有做對麼?”
朱九從喉頭“哦”一聲,又被瞪了一眼,冷靜出去了。
剛纔可不是這麼說的。
好半晌,她在腦筋裡複原了趙胤受傷的場麵,俄然停動手,重重哼聲。
“哼!現成的大夫你不要,是不是傻?”時雍看他仍然站在那邊,不再廢話,直接抓住他的手,把他整小我按坐在那張鋪了厚毯的椅子上。
“爺?”
“撞痛了?”
“有阿拾在,彆的醫官都是廢料,不要也罷。”
看看趙胤,再看看時雍,“但是,爺的傷……”
鮮血滲入了紗布,滲入了小衣,時雍剪開帶血的紗布看去時,發明傷口早已浸得泛白,若不好好措置,說不得就要傳染。更讓她感覺不成思議的是,這傷口並不是他說的“無妨”。雖不致命,可傷在右下腹,離關鍵極近,絕非重傷。
“大人,我該說你是豪傑呢,還是該說你是傻子?我從冇見過這麼不珍惜本身的人。”
趙胤朝他使了一個眼神,“去奉告醫官,不必來了。”
“看。給你看。”
最後,趙胤的小衣不是脫下來的,而是被時雍用剪子生生剪開的。
趙胤嗯聲,“我先送你。”
“我又不是冇看過。我都不羞,大人堂堂男兒,有何顧慮?”
“阿拾。”
“……”
回到無乩館,他走入臥房挑亮燈芯,那張臉已是白如紙片,可他還是剛強地回絕了時雍看傷,反而讓謝放差人備水,然後讓嫻衣帶時雍去客房睡下。
她說風就是雨,情感來得又快,趙胤整小我刹時生硬,毫無抵擋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