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顯是紅色的,為甚麼要叫青痘?”
來桑輕咳,把眼瞥向彆處,想想又把眸子轉返來瞅她。
“芳華痘?”
“好了很多。你看看。”來桑說著就想在她麵前轉圈,時雍無語地禁止了他,把那封信取出來。
“彆啊,阿拾,你給治治。”來桑拖住她,厚顏無恥地掛著笑挽留,“你第一次來看我,就不能陪陪我嗎?你曉得我整天在這裡有多無趣嗎?”
來桑雙眼亮了亮,又道:“那小我是誰?”
不過半晌,就看到大黑穿過擁堵的人群,朝她飛奔過來,點頭擺尾,非常歡暢。
時雍被他逗樂了,一個忍不住,笑出聲來。
誰不想故鄉,想父母呢?
他冇穿僧衣,而是穿了件布褂,腦袋上另有個鬥笠,帽簷壓得很低。
獨在他鄉做質子,來桑看著笑逐顏開,內心定然是孤單的。並且,時雍記得,他還是主動留在大晏的。
“痤瘡。”時雍感覺這個說法不是那麼好聽,另有點可駭,因而換了種說法,“在我們大晏,另有種說法,芳華痘。”
來桑神采降落了下來,“你們大晏要過年了,這兩日出街,見到好多人都在備年貨,非常熱烈。在我們兀良汗,也是要過年的……”
時雍在前麵的路口停了下來,待來桑趕到,笑盈盈地拎了拎掌心的荷包,“不錯。”
來桑嘴巴動了動,很不甘心,但是看她一臉嚴厲,終究漸漸鬆開了手,不太高大的身子卻堵在門口,舉高低巴,傲嬌地看著她。
“青甚麼豆?”
時雍速率極快地拿起另一個麵具,套在臉上,再轉頭時,慧明的身影已去得遠了,走入熱烈的街道,很快就要走出視野。
來桑的眼圈俄然發紅。
來桑猜疑地側過臉,將耳朵湊上去。時雍低低同他說了幾句話,轉頭朝有為和予安看了一眼,大步朝慧明拜彆的方向走去。
“甚麼瘡?”來桑捂著臉,雙眼驚駭,聲音都拔高了很多。
他繃著臉,模樣就更是好笑,時雍實在忍俊不由。
“傻孩子。”
“胡說八道。不準想!再想,滿臉都要長滿痘痘!”
來桑身上拿的是一個麵具,吵嘴紅三色的鬼臉,很像喪葬和巫師跳驅邪舞利用的那種圖騰,看著有些嚇人。
時雍:“你不熟諳的人。”
時雍來不及解釋,伸指入嘴,重重吹了個呼哨。
慧明看著這二人越追越遠,在原地站了半晌,壓低頭上的鬥笠,換個方向,沉默地回身走向一個偏僻的巷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