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馬扶舟倒吸一口冷氣,看看她,再看看她背後的趙胤,一種不詳的預感襲上心來,讓他抱緊雙臂,防備地看著她。
那雙眼,寫滿了不成思議。
“你們彆亂來。”
“噓!”黑衣人冷冷看著他,“出去你就曉得了。”
她經不得長得都雅的男人這麼委曲,語氣放軟了些。
白馬扶舟看著時雍一本端莊的臉,氣得胸膛起伏,
白馬扶舟喘了口氣,漸漸撐著地坐起來,眼皮淡淡翻開,“你們如何出去的?”
黑衣人從速低頭,拱手。
“不必!”時雍嘲笑一聲,俄然扣住白馬扶舟的手臂往頭頂一按,趁他不防直接揪住他的領口往下一拉,暴露一個肌膚白淨的胸膛來,在場的幾個男人震驚不已,白馬扶舟更是驚得忘了轉動,瞪大雙眼看著他。
趙胤抬抬眉,“此話怎講?”
嗤他一聲,時雍不再多話,就著銀針為白馬扶舟行鍼。
“多謝懦夫援救,鄙人感激不儘。”
這話說得白馬扶舟刹時變了神采,太醫彷彿也不知當如何答覆,沉吟著抬袖抹了抹額頭,拘著身子道:“回多數督的話。死,死不了。”
一句待宰之人,不知震驚了白馬扶舟哪根弦,心中俄然一動,默靜坐歸去,有力地癱倒在地上,一動不動。
他麵若清風,白馬扶舟卻氣得差點吐血,呼吸都短促起來。
趙胤道:“折騰折騰死不了吧?”
白馬扶舟看著他烏黑而通俗的雙眼,認識到甚麼,調子微變。
良醫堂。
白馬扶舟輕笑一聲,安閒地抬起手,表示黑衣人把他扶起來,在走出牢舍的時候,他俄然轉頭,看一眼雙手緊緊抓著牢門的嚴文澤,眼神微斜,懶洋洋隧道:“帶上他。”
“你要把我帶去那裡?”
“邪君……”
看她鹵莽對於白馬扶舟的時候,趙胤神采還不太都雅,男女授受不親,阿拾對白馬扶舟的行動還是過分靠近了,但是,聽了這句話,趙胤的冷敏捷規複了平常。
詔獄的燈火彷彿向來不滅。
房間裡滿盈著一股濃濃的藥味,屏風後的珠簾在風中微微飛舞。
牢門被翻開的時候,嚴文澤瞪大雙眼,一臉不成思議地看著來人。
病中的廠督大人麵龐清減了些,麵色透著慘白,鼻梁高挺,眼窩通俗,莫名添了幾分豔色,有一種妖嬈病美人的感受。
趙胤為白馬扶舟籌辦了一頂軟轎,換上一身烏黑的囚服,就那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抬入了詔獄。單間囚舍、數人看管,趙胤親身把他丟入獄中,大門一合,哢嚓落鎖,然後二話不說就帶著時雍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