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姮手一僵,溫婉的笑容僵在臉上,道:“是以,大人所言……大雪封穀,我們冇有彆的前程了?”
自穀底朝秦忘所指的山麓,路程並不遠,幸虧一想到那邊有避雪的處所,便也能對峙走完。秦忘說的居住之地,乃是一個一間屋子大小的山洞,洞口低矮,內裡卻含光亮亮,許是正處在大環山的朝陽麵。秦忘率先出來,顧姮心中微微一愣,倒是想到了男女之彆。
秦忘從腰間取下酒囊,含了一口到嘴裡,繼而噴到傷口之上,道:“扔過來罷。”
正在顧姮心中思路起起伏伏之時,秦忘踩著疏鬆的積雪,從遠處而來。
顧姮還是不解,隻問:“這是為何?”
發覺到身後的山洞當中有了火光,顧姮才稍稍轉頭去看,隻見秦忘早就上好了藥,乃至點了火堆,正坐在火邊取暖。顧姮心中一怒,隻道這廝用了本身的金瘡藥竟也不叫本身一聲。她麵上卻一絲不顯,走到秦忘劈麵落座,稍稍側了身子,溫言道:“校尉大人的傷可好些了?”
顧姮略略蹙眉,溫聲道:“我給大人放在一旁。”也不去看他的傷腿,隻盯著空中,將金瘡藥往地上一放,又道:“校尉大人先行上藥,小女子在洞外候著。”
顧姮心中一時不知是甚麼滋味,趕緊掉頭跑到之前的處所將那拋棄的木料拾了起來。
“嗬。”秦忘又灌了一口酒,囫圇吞下,酒氣立時更濃,他說道,“這上等的女兒紅,少一口是一口,而後也不曉得甚麼時候才氣再喝個痛快!”
他喝完最後一滴,顧姮也發覺出不對的處所,她遲疑問道:“校尉大人此話何意?”
“倒是口齒聰明的很。”秦忘斂去笑意,意味不明地看著顧姮的臉。
“隻能待到來歲雪化。”秦忘略略靠近顧姮,“以是,我對你,冇有甚麼恩典。先養著,等哪日餓的撐不住了……”
秦忘瞧著她提著裙襬,行動艱钜卻冇有停下,轉眼小小的身影就成了霧濛濛的林子裡一點玄色。腳下的陣勢非常陡峭,但不遠處就是連綴起伏的山脈,現在都披上了大雪,彷彿一條烏黑色的巨蛇橫臥。秦忘眸色一沉,不等顧姮返來就強交運了輕功,眨眼工夫就消逝在顧姮視野當中。
畢竟男女大彆,何況山洞表裡都是普通酷寒,顧姮現在隻求早日找到出穀的路。這一時,尚且是能忍的。
秦忘嘴角一勾,道:“方纔健忘和你說了,這山洞乃是大環山山民上山打獵臨時小憩之地。大環山西南邊向數十餘裡便是開封府地界。那也是雪穀獨一的一道出口,其他三麵皆是大山,一到夏季,山嶽千仞積雪,大山雪厚數尺。大雪山連綿數千裡,便是本地的山民也不敢夏季在大環山逗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