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早已虛脫,受此驚嚇,立時渾身疲軟,跌坐在地上。那手卻涓滴不放鬆,力道之大,逐步令因冰冷而落空部分知覺的顧姮吃疼。她兩手撐在雪地上,抓了一把冰冷的積雪在手,然後悄悄用手撫開那人手背上的雪。積雪散開,便暴露了赤金色的罩甲衣袖。
錦衣衛的佩劍就在他身邊,一樣被大雪所埋葬。見到刀柄,費了好些勁,顧姮將佩劍從雪肚裡抽了出來。錦衣衛佩劍被奪,逐步腐敗的眼當即警戒而深沉地看著顧姮,彷彿隻要她做些許威脅到他的行動,他就要變身蓄勢待發的野獸普通猛撲出來,將麵前的她精確無誤地咬斷脖子。
他看了她一眼,就彆開了目光,冷著一張臉,朝雪穀更深處走去。顧姮不敢留下來單獨麵對那具可駭的屍身,這錦衣衛固然手腕暴虐,卻到底是個活生生的人,也是臨時對她有害的人。因而,她彆高興中愁緒,撐著身子站了起來,緊緊地跟了上去。
她嘴裡唸叨的顧姮現在吃了一嘴的風雪,被那錦衣衛追殺的趙倉挾在腋下,茫無目標地往大環山深處去了,趙倉身後的錦衣衛追的很緊,乃至還迫停趙倉,幾番交上手。趙倉垂垂有力,嘴裡罵了一聲臟,大手提起顧姮的後頸就往一旁甩開。顧姮一頭埋進了雪裡,結健結實吃了地上的冰雪。不管兩眼含混,腦袋發暈,顧姮也不知是那裡來的力量,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站起來,那廂錦衣衛追上了趙倉二人,三人纏鬥在一處。錦衣衛身形稍定,顧姮見他頭戴赤金色圓形頭盔,身穿金色罩甲,彷彿是一名錦衣衛校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