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等錦卿返來,一家人圍著一個土砌的桌台用飯,劉嬤嬤說道:“明日錦卿彆去賣藥了,我瞧著有幾戶人家明天都開端割麥子了,我們明日去拾麥子去!”
為了錦知,錦卿也不能讓一家人再這麼過下去了。
劉嬤嬤早嚇的抱著錦知不敢轉動了,現在見李福財走了,趕緊扔下裝麥子的筐子,高低查抄著錦卿,哭的滿臉是淚:“錦卿啊,你有冇有哪被那爛貨打到啊?”
錦卿頓時就被逗笑了,還男人?七八歲的小男孩算哪門子男人!錦卿摸摸錦知的小腦袋,看著劉嬤嬤和錦知,說道:“嬤嬤,錦知,我們不能老是謙讓著李福財,不然那惡人的膽量會越來越大,遲早有一天我們要吃大虧的!”
李福財看著一臉肝火瞪著他的錦卿,又看了看圍觀的幾個村民,悻悻然放開了手裡的木棍,指著錦卿叫道:“明天老子饒了你,下次再敢打老子,看老子不打死你個小娼婦!”
有好幾次,李福財都藉著發酒瘋,到錦卿家門口又嚎又叫的亂鬨,劉嬤嬤是誠懇怯懦之人,一家三口常常嚇的抱成一團,隻不過李福財到底另有些顧忌,不敢強行破門出去。
李福財胡亂花根草繩紮著褲子,襤褸的短襦披在身上,伸頭看了看劉嬤嬤手裡的籃子,一雙三角小眼睛貪婪的在劉嬤嬤臉上掃了一圈,厚著臉皮說道:“妹子,行啊!一上午就拾了這麼多!來,讓哥哥看看,你到底拾了多少?”說著,竟要上前來拉扯劉嬤嬤。
錦卿早就看不下去了,李福財是個父母都死了的光棍,他在村裡也隻敢欺負錦卿一家,不過就是看錦卿一家冇個男人,又無根無基,越是軟弱,越是增加他的放肆氣勢。
四周的鄉親也都擁戴著,叮嚀錦卿千萬彆意氣用事,免得吃了大虧。
錦知一聽,頓時放下筷子喝彩起來。錦卿一家冇有本身的地,糧食甚麼的隻能靠買。而麥收時節會有很多在運輸過程中散落在地上來不及撿拾的麥穗,拾麥子便成了鄉村裡大女人小媳婦必乾的活計了。那些拾來的麥子,便是這些大女人小媳婦一年的零費錢,買個針頭線腦甚麼的,就希冀這個了。
錦卿搖點頭,剛纔她能打到李福財,完整就是靠的出其不料,叫罵聲先是震住了李福財,再加上有朱荀伯伯等人幫她說話,不然就憑她這小身板,那裡是成年男人李福財的敵手。
天下變了,可穩定的是民氣,隻要本身強大了,纔不至於受人欺負,希冀彆人來保護公允公理,也隻是臨時的,彆人能夠一次兩次的心軟不幸你,還能次次都幫你出頭嗎?又許不了彆人甚麼好處,到頭來隻能依托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