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太子妃冇說，顧南謹也能猜到太子妃在想甚麼，笑了笑，輕聲又道：“孤說過，九皇叔是個開闊之人。”
顧南謹已經聽太子妃和太醫都說過是誰救了他，看向沈千塵的目光龐大至極，有感激，有讚歎，也有一些如有所思的猜想。
人的命格並非一成穩定，那麼楚千凰的命格還會竄改嗎？
太子妃眨了眨眼，愣了一下。
“你想要阿誰鳳位嗎？”顧南謹不答反問，怠倦地閉上了眼。
內裡的人已經走遠了，可太子妃還是怔怔地望著湘妃簾的方向，臉上有些慚愧，抿了抿枯燥的嘴唇。
他還起不了身，在榻上說道：“九皇叔，九皇嬸，恕孤失禮了。”
這些天來，她忙著照顧太子，並冇有去想這麼多，滿心都在祈求上天神佛保佑太子安然，直到現在聽太子這麼一說，她的腦筋才轉動了起來。
本來，她的丈夫、她的兒子都是被同一人所救！
直到現在，顧南謹猶有一種彷彿隔世的感受，彷彿是做了一個實在的惡夢。
“……”太子妃冇有答覆。
短短一年，她就像是一隻破繭而出的胡蝶，又像是那枝頭的花苞在春日的暖陽中完整綻放了開來。
“九皇嬸，多謝你救了孤。”顧南謹的聲音沙啞衰弱，隻是說了這麼兩句話，就好似破鈔了他大半的精力，呼吸短促混亂。
顧玦與父皇真的是判若兩人。
顧玦唇角微微翹起，勾出一個旖旎的弧度，以苗條的手指悄悄地摩挲著她的小臉，嗓音嘶啞。
說話間，沈千塵不由又想起了白雲寺的方丈覺慧大師給楚千凰的那句批命：“向來處來，到去處去，因果循環。”
“……”閔公公驚了，第一個動機是，莫非宸王妃是想讓楚千凰削髮？
顧玦前腳剛走，後腳沈千塵也被人攔了路。
閔公公也曉得楚千凰是宸王妃的長姐，恭敬地答道：“楚大女人統統安好。”
沈千塵想了想，叮嚀江沅道：“讓人把她送去白雲寺。”
明天的皇宮冇了那哀哀淒淒的哭喪聲，顯得更沉寂了。
沈千塵被他看得臉頰微微發熱，心底俄然就升起一股打動，想要去聽聽他的心跳是不是跟她一樣跳得那麼快。
沈千塵一目十行地看動手上的這份名單，這上麵還不包含那些宮人，根基上都是嬪妃、公主們。
閔公公在惠福園等了這麼多年，才比及了這個翻身的機遇，天然是要緊緊地抓住機遇的，他麵對沈千塵時，畢恭畢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