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世人古怪的目光中,殷太後隨便地撫了撫衣袖,歎道:“皇後也說了,昊國的烏訶太子與太子年紀相仿,已經有一兒二女了。安樂幼年,可安樂與烏訶太子的子嗣關乎兩國,不能遲誤了。到底是子嗣首要。”
讓袁之彤替嫁,也虧太後想得出來,好笑!
無需厲喝,更無需漫罵,神情暖和,卻帶了不容辯白的氣勢以及迫人的威壓。
平時,袁之彤的聲音向來都是和順如東風的,但是這一刻,她的聲音如刀刃,忘了形。
這一刻,統統人的目光都悄悄地望著殷太後,她是這裡當之無愧的配角。
皇後嘴角的笑意微僵,也感受不對,悄悄蹙起了眉頭。
袁之彤彷彿一隻吃驚的小鹿似的,又咬了咬下唇,輕聲答道:“父親也讓我聽表姨母的。”
這道聖旨是由倪公公擬好,再由天子過目,然後在聖旨的開端蓋上硃紅色的玉璽印。
一來,他能夠給皇後和太後一個警告;
她的腦筋裡隻剩下了一個動機:
天子眯了眯眼,竄改了主張,現在天子也想看看太後的葫蘆裡到底賣的甚麼藥,因而道:“宣。”
倪公公天然是看得出天子動了怒,招了兩個小內侍過來,讓一個去打發何嬤嬤,另一個去找錦衣衛。
殷太後收回一聲悠長的感喟聲,唇角微彎,頜首道:“那哀家就替你做主了。”
天子夙來好麵子,事已至此,除非安達曼郡再三道歉,不然天子八九成是不會自打嘴巴。
“……”皇後到嘴邊的話再也說不下去,咬牙嚥了歸去,神采古怪至極。
現在顧玦在有北地軍和西北軍的支撐,就即是有一把鍘刀從西北方指著都城似的,青州在都城的東南邊,袁又介雖是文臣,但一小我在同一個處所待得久了,文武官員勾搭那也不是奇怪事。
皇後也不是笨伯,太後都把話說到了這份上,她當然明白了太後的意義。
何嬤嬤屈膝給天子施禮,恭恭敬敬地說道:“拜見皇上,太後孃娘讓奴婢給皇上帶句話,說兩國聯婚是國事,婦人不乾政,這件事天然由皇上做主,如果皇上不肯,那太後孃娘會與皇後再議。”
安樂對於皇後和太後這邊的動靜,偶爾也會聽一個耳朵,這一回,她剛好聽到了太後的最後一句,眼睛一亮。
何嬤嬤辦好了差事,也不沉淪,屈膝福了福:“奴婢辭職。”
“……”袁之彤下認識地抬起了小臉,微微睜大眼,總感覺太後這番話彷彿那裡不太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