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玦悠然地淺笑,點頭道:“嗯,聽你的。”

他的嘴角泛出一抹如有若無的含笑,無聲無息,如同夜晚的湖麵盪開一圈圈水波。

隻要他們的大皇子還活著,偽帝烏訶度羅就成不了氣候。

幾近是她話音一落,顧玦就神情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,睏意澎湃地湧了上來。

顧玦說這句話時,唇畔帶著一抹漫不經心的淺笑,笑容清淺,卻透著一股鷹普通的鋒利。

“王爺,羊腸線在府裡,”楚千塵行動輕巧地朝顧玦走去,捏著他衣袖一角問道,“我們甚麼時候回府呀?”

她的手心比他的還要暖和,如蒲月的暖陽。

她對他的影響比他覺得的還要深一點!

顧玦驀地怔了怔。

“神醫,請。”青衣少年清萊給楚千塵帶路。

楚千塵抬手摸了摸右鬢,又捋了捋那大紅色的絲絛,感覺別緻極了。

我們甚麼時候回府……顧玦的眸中似有星光流轉,感覺他的小丫頭越來越會說話了,這話被她說得如何聽如何順耳,並且還順他的心。

楚千塵牽起了他的一隻手,“我在方劑裡加了些助眠的藥材,會讓你今晚睡得好一些。”

這類感受也不錯。

但是,烏訶迦樓在昏倒前的最後一道號令,就是叮嚀他們統統聽宸王的。

烏訶迦樓的侍從還是守在屋裡屋外,倦怠不堪,但是他們的神情較著冇有昨夜那麼緊繃了。

……

她說得理所當然,全然冇重視到被她拖拽著往前走的顧玦有一瞬的失神。

他會讓她有個最風景昌大的及笄禮!

顧玦的目光流連在她臉上,俄然就伸出一根食指沿著她的眼尾緩緩劃下,一向來到她唇畔。

傷口的邊沿冇再腐敗化膿了,但另有些滲血,流出的血比平常的鮮血略顯暗沉,不過赤色已經不是可怖的玄色了。

現在,烏訶迦樓還在榻上昏睡著,身上還是插著那些金針,不過,他的神采比昨夜好了很多,神采固然還是慘白,卻少了那抹暮氣沉沉的青玄色。

“好。”

或者說,她是要監督他用早膳。

天子整張臉都黑了,第一反應就是長臂一掃,把案上的文房四寶、茶盅茶壺等等全都掃落在地。

“不可。”楚千塵慵懶地打了個哈欠,想也不想地回絕了,“我要跟你一起吃早膳。”

楚千塵在穿衣的同時,胡思亂想著。

都城產生的一些事,顧玦聽蘇慕白說了一部分,可想而知,他與蘇慕白都不在,留她一人守著都城,她又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性子,想必又為他、為宸王府費了很多心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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