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帕未曾跑出多遠,便見得巷口小狸紅衣滲入了鮮血奔逃而來,瞥見了錦帕神采惶恐道:“你如何在這裡!快逃罷!”錦帕攜了手念訣,帶了小狸緩慢亡奔,喘氣之間問道:“你招惹了誰?”
燭火之下,蒹葭神采有些慘白,仍舊是這般冷冷僻清的。這玉苑溫香軟玉的氛圍未曾磨了她這般孤傲的氣質,不知當日在那九重天上,是怎般不成方物的孤冷。不知她內心,曾藏了無量神君,有了那忐忐忑忑的女兒心機?真是怎生瞧都瞧不透。
蒹葭強自牽出一縷笑意道:“想是女人花容月貌,入了齊王的眼,蒹葭罷了琴,宛娘便巴巴照顧了來,讓蒹葭讓出花魁之位來與你。這落凰城,齊王殿下發了話,我們這平頭百姓隻要順從,決然不敢回絕。何況當日擺擂台,蒹葭本是輸了,是那魏狗官不長眼惹了亂子。”
小狸受傷甚重,斷斷續續答道:“是那西渡..西渡樹妖..要吸我…吸我精…元。你快逃罷…我們…我們決然不是…不是敵手!”
錦帕兀的感覺有些涼寒,那人卻不再看著她。附在一花娘耳邊說了些甚麼,逗得那花娘笑靨如花。未幾時,便起家離席請來了玉苑當家宛娘。
錦帕目睹即有性命之虞,拚儘儘力擺脫樹繩,尋了個空地,取出玉簫遞與唇邊,吃緊吹奏起來。
錦帕感覺聲音有些熟諳,又想不起來在那裡聽過,電光火石之間已被重生的樹爪捲起,轉動不得。錦帕忽的大喝:“是你!九重天上!鎖妖沉壁破裂之時!在我身邊!逃脫的是你!”那聲音更加淒厲:“原是老友,九重天那群神仙,嗬,斷想不到我老妖精另有重見天日的時候!既是老友,何必與我為敵呢?”
錦帕還欲再追,卻感覺將近散架,有力再追。回身一望,蘇慕一席月白衣袍一塵不染,夜風吹得髮絲輕揚,著了淡淡月光,一片靜好的模樣。錦帕頓時心安,支撐著笑了一笑。
蒹葭一鼓氣將茶飲儘:“這個無妨事。蒹葭,已有了去處了。”
隔得甚遠,錦帕有些聽不逼真。隻瞧見宛娘一臉阿諛的點頭,末的用香帕在齊王臉上一拂,齊王也不甚在乎,噙了笑朝宛娘點頭。
錦帕尋了個雲凳坐下,趴在桌子上想,蘇慕呢?不知他現在身在那邊?可曾捉到叛逃的妖怪?有無受傷?勞累了一天,錦帕微微有些含混,也不及脫衣寢息,合了眼趴在桌上悠悠會了周公。
錦帕瞧見蒹葭神采有些淒楚,探了頭問道:“但是我兄長衝犯了女人?”蒹葭搖點頭道:“未曾,玉苑的女人,哪來的資格說衝犯二字。”想了想又道:“蘇女人的兄長,常日裡是個如何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