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量的手有力垂下,悄悄點了點頭。笙笙終究暴露一個笑,伸手想要觸一觸無量麵龐,那雙手瑩白柔弱,伸到半空,毫無防備的摔下。
見一擊得中,那些人喝彩雀躍起來,大膽的已經拎著兵器朝無量神君逼近,眼看就衝要了上去。
那孩子手中匕首哐噹一聲落地,似是極其嫌惡的推開,麵色慘白,幾次後退道:“妖孽,你休得騙我。長姐三年前便已故去,是你占了長姐凡身,還壞我長姐清譽與那惡人混在一處。我,我這是替長姐報仇”
這塵寰利器本來決計傷不了九重天上的無量神君,隻是他現在心如刀割,明知那匕首朝本身飛來,愣是不避不閃,隻是低頭看著懷裡的女子,近乎貪婪地在腦海裡描畫她的容顏。那閃著寒光的匕首正刺入無量神君的肩頭,鮮血噴薄而出,他連眉頭也未曾皺一下。
笙笙搖了點頭:“公子,射中必定的事情,笙笙也認了。”
他麵上是一片和順神采,抱起笙笙,悄悄看了她一眼:“莫要與這些愚笨人多言,我們回家。”
結界撤了,上麵世人仍不敢動。
這些話多麼熟諳,熟諳到如螞蟻齧心。
“如果本日無量當真動了手,情勢便不成逆轉,錦帕,此事還需得你竭力一試。”
笙笙蜷曲在地上,黏膩的血滲入青色衣衫,麵上是顯而易見的疼痛,卻仍伸了手牽那孩子的手,斷斷續續問道:“奉告姐姐,是誰教的你?”
隨即噙淚祈求般看向無量:“公子,笙笙求你最後一事,放了他,他是我獨一的弟弟。”
錦帕抬了頭看向蘇慕,蘇慕張了張口,考慮了半晌才說道:“世人皆道得道成仙,摒去七情六慾,方是好歸宿。卻不知這浩淼三界,有誰纔是真正的摒去了七情六慾。”麵上閃現了絲諷刺的笑意:“也是有的,比如南天門那尊石獅子。”
無量身形未動,好似旁若無人,聲音降落得彷彿能淬出血:“皆是吾儘情妄為,未曾好好考慮過你,休要言命,若那畢竟是命,吾也要逆天改命。”
笙笙竟然像哄孩子似的,柔聲道:“是了,幸虧上天有命,笙笙此生未有些甚麼好,最好的,便是碰到公子。在公子府上那些日子,笙笙心中歡樂,此事再想,也怕是不能了。現在公子在我身邊,我已心對勁足。”
一把匕首回聲而動,刺破氛圍朝無量神君緩慢飛去。
這句話刺痛了無量,他咬了咬牙:“誰說你的命不好?是誰定的命!”他玄色的袍子被滲入了,砭骨的寒意鑽入心頭,他想伸手拂去笙笙臉上的血汙,但是本身的手掌上也已感化上敬愛女子滾燙的鮮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