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?”

安元誌彎下腰,替安斑斕把指套一一拾起。這些淬銀的指套質地輕且薄,斑紋繁複,被安斑斕扔地上以後,有的處所變得曲折走形。安元誌把無缺的指套先遞到了安斑斕的手上,剩下的,安元誌用手替安斑斕修了起來。

但是現在,安太師轉頭再看一眼半蹲低頭,用心為姐姐戴著指套的安元誌,另有目光無法卻也暖和地看著弟弟的安斑斕,這對姐弟冇有反目。安元誌看重安斑斕的性命,而安斑斕,安太師回身再看殿門外,這個女兒實在是個心性狠厲之人,上官勇是她不成觸碰的逆鱗,冇想到,這個女兒此次竟然還是容忍了安元誌。

“那你們去金鑾大殿便可,”安太師說:“這裡是後宮地點,你們這麼多外朝臣子來見皇貴妃娘娘,成何體統?”

安元誌搖了點頭。

“天下已經亂了,”安斑斕小聲歎道:“都城昨晚到今晨,已經死了多少人了?”

安斑斕伸手撣了撣安元誌衣袍上的灰塵,看著已經乾枯在了衣袍上的血跡,安斑斕終因而問了安元誌一聲:“有受傷嗎?”

“九殿下年幼,”安太師的話音一了,頓時就有大臣道:“即位以後,無人在旁幫手,九殿下如保打理國事?”

安太師到了這個時候,再想不明白韋希聖這幫人想乾甚麼,那他這些年就白在朝堂為官了。現在各方權勢都不肯低頭,那就隻能各退一步,找一個折中的體例出來。何謂折中?那就是大師都不沾這個輔政之權,可白承意畢竟年幼,那這個輔政之人誰來擔負?

安元誌這時道:“江大人,太師在跟娘娘商討九殿下成皇以後的事。”

“在雲霄關呢?”安斑斕又問:“受傷了?”

安元誌把刀歸了鞘,但還是逼視著安太師道:“你上麵是如何籌算的?”

看著安斑斕把手伸到了本身的麵前,安元誌這才如釋重負地一笑,眼眶卻發了紅,半蹲下來,替安斑斕戴指套。

江瀟庭起家以後,纔看著安太師道:“還覺得太師在金鑾大殿呢,太師,你這是跟金鑾大殿裡的人商奉迎了,來跟娘娘再商討嗎?”

韋希聖道:“既然聖上有遺旨命九殿下繼位,那我等天然順從聖上的遺旨。”

文臣們說話不如武將們直接,當下世人就在千秋殿的這間偏殿裡爭辯起來,有話都不直說,旁敲側擊,引經據典,就算是吵嘴,也隻是夾槍帶棍,涓滴不見一個臟字。

安太師在一旁聽著姐弟倆的對話,有些恍神,他這纔想起,從在三塔寺見到安元誌起,他還冇及問過這個小兒子的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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